第十三章 族灭

    天地悠悠，怆然泪下。

    年关已过，百草源新的一年到来。此时鹅毛大雪片片飞落。

    百草源已然一片废墟，房屋被焚，良田尽毁，人畜皆灭。

    李禅生醒来时，身上已经覆盖了不少雪，“妍儿，妍儿，妍儿～”，他忙爬向了林妍儿。

    “妍儿～”，李禅生拍着林妍儿的脸颊，只是林妍儿已无鼻息。

    “妍儿，妍儿～”，李禅生眼嗪泪水，在林妍儿身上一阵翻索，从她的手中掰出了三颗百草丹，掰开林妍儿的嘴就喂下一颗，那百草丹含于嘴中，无法下咽。

    李禅生无法，取出弯刀划破手掌，用血灌满林妍儿的口中，才用力拍了拍，这百草丹才下去。

    却依旧不见林妍儿有所反应。

    “妍儿，妍儿～”，李禅生泪已沾衣，用力的压按林妍儿的胸口。

    不知疲惫，往此反复。

    “咳咳～”，半晌，林妍儿竟一阵咳嗽，喘过一口气，悠悠转醒。

    “妍儿，妍儿～”，李禅生大喜，一把抱住了林妍儿。

    “禅生哥哥～”，林妍儿抱着李禅生埋头痛哭，嘴里呢喃：“奶奶没了，奶奶没了～”

    天道轮回，生生不息，自是有人来，便有人去。

    “妍儿，还有我，你还有我。”

    那初六魔丹爆裂之时，林妍儿便被震晕过去，一口气憋于胸口，没了呼吸。

    若是再迟一些，林妍儿怕是神鬼难救了。

    半晌两人才止住哭泣，林妍儿眼神涣散，太过于悲痛。

    李禅生心下也是悲痛不已，只是师父说过，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这世间情缘不可执拗。

    话虽如此，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此时百草源内，便只有只有一男搀扶一女，那男子用破布缠着断剑绑于背后，女子却是神情憔悴，满目悲伤。

    往日谷内的欢声笑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只在胸壑间回忆。

    谷内五谷尽焚，百花百草尽皆凋谢枯萎，房屋尽毁，已无生灵，两人若待于此，怕是没几日也要活活饿死。

    也许上苍也不忍看着一切，下着皑皑白雪遮盖满地疮痍。

    林奶奶，族长，村民尸身已难寻，李禅生便在族长居住的山坳上用木头立了一无字碑。

    “妍儿，族长叫什么名字？”，李禅生问道。

    林妍儿却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记事起都称呼他为族长，没有问过姓名。”

    李禅生咬破食指，在木板上写在“百草源生灵”

    待做完，李禅生便想找寻些食物充饥，一番搜索，却是什么也找不到。

    “妍儿，你愿不愿意随我出源？”，李禅生开口问道。

    “这百草源已经毁了，在待下去也只是活活饿死，只是如何能出得了这源呢。”，林妍儿说道。

    “我一直觉得这出口必在河底，我原先就是在迷踪谷掉入溪内而入了这百草源。只是我也曾试过潜入河内，深不见底，无功而返，我这就去再打探一番。”

    “禅生哥哥～”，林妍儿却是叫住了李禅生，说道：“这还有两颗百草丹，你吃了吧。”

    李禅生怔怔的看着林妍儿，说道：“妍儿，这世界磨难都是这般的，我也知道这痛楚不是一两天能够消散的，若是族长，奶奶还在，也只盼着我们能快快乐乐，你不要意志消沉，明了死志，不管～不管发生什么，我李禅生都会陪着你，除非我也死了。”

    林妍儿怔了怔，擦去眼泪，俏生生的说道：“禅生哥哥，我晓得。”

    李禅生此刻体内灵气全无，身上四处疼痛，他驻于河边，深吸一口气，跳入河底，河水寒冷，李禅生咬牙忍受，只是下潜不过数米，胸腔内已经无半点鲜气，他紧咬后槽牙，又用力往下潜，纵使服食过蛇丹，目力极好，却也不见任何异样。

    他已然到了极限，却是自咬舌尖，又再往下沉去。

    “天地合，万物生，天地灵气乃是无形亦有形，存于花草，存于林木，存于山川河流，存于天地一切生灵。”，李禅生却突然想到李济风说过的这句话。

    他忍受着河水的刺骨，无氧几近让他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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