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雨天



禁不住鸣人的恳求,籁治疗了我爱罗。

 但她心里明白,和入侵木叶的要犯搭上了关系,自己无疑卷入了麻烦之中。

 只是,一出手就已经注定没办法把自己摘出来,她只能想着一切都做得悄悄的,等他们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随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奇怪的是,籁将几人安排在后山千手家老宅的那几天里,村里只是忙于清点损失统计伤亡,并没有派人清查可能遗留在村里的入侵势力。

 “我听他们说,这次的入侵事件,是我们木叶出去的逃忍策划的。”

 这几天,籁除了要收拾被战斗波及而损失严重的店面,又要照顾医院里的鸣人,以及后山上的伤员。每天光是做病号饭都得花好多时间。

 “砂隐村受到了蛊惑,也损失惨重,连自己的影都被主谋者杀害了。”

 鸣人企图用聊天的方式,将姐姐的注意力从自己碗里的蔬菜上转移开。

 “是的……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开会呢。”

 雏田也接话道。她是森野在临近医院的十字路口截留下来的。

 森野听了他们俩的话,突然有种模糊而不祥的猜测。

 会不会她做的事情早就被知道了?

 她突然一阵头疼。明明前几天还被敲打过的。

 “抱歉,我得先走了,还有事要做。”

 森野从椅子上站起身,却把想要一起离开的雏田按了回去:

 “你帮我盯着他,蔬菜不吃完不许吃点心!”

 医院往后山,刚好要经过他们家。她回家取了食篮,又往后山赶。

 路上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大概。

 “你恢复了很多。”

 籁将东西交给了手鞠,自己到房间里检查我爱罗的情况。

 他最初昏迷了两天,但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

 房间里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散进来的微光只照亮了榻榻米的一角。倒是床头的油灯,为伤者的面容添了几分人气。连那个有些狰狞的爱字纹身,在柔软的灯光中都透出了几分温柔可爱。

 “你不想救我的吧?”

 “可我已经救了呀。”

 为了伤患的心情,籁还是微微地笑了笑。这么说道。虽然一开始她确实不大乐意。

 “抱歉,攻击了你的村子,还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嗯,其实,我只是在寄居在这里的。所以,你不算攻击了我的村子。”

 “我只是怕麻烦而已。”

 少年躺在床上看着面有倦容的森野,神情中似有几分疑惑:

 “但是……鸣人不麻烦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们在战斗中聊了啥,一边打架还一边拉家常吗?

 “麻烦啊,但是没办法,是家人啊。”

 “家人?”

 我爱罗重复了一遍,他好似无法立即领会这个词汇的含义。

 “对于你来说,就是勘九郎或者手鞠这样的存在……在战场是是杀伐果决的士兵,但是为了你想吃的馅饼,也是会在大街上和店老板吵架的哥哥与姐姐。”

 少年听了这话发起了愣。

 “因为是家人,所以一边抱怨,一边也还是会心甘情愿的被麻烦。”

 “但是……鸣人说他……”

 他似乎一时半会复述不出来。

 “说什么?他是我从大街上捡到的?”

 籁一笑,大略知道他们都聊了啥,应该是作为人柱力悲惨的童年吧。

 她第一次见鸣人的时候,他被一群大人围在街上,自己蹲在那里哭。

 刚满四岁,还是一直小小小的狐狸崽子。被母亲留在木叶的森野,被他无助的哭泣声感染了,仿佛看见了被堵在村口,不允许跟上去找妈妈的自己。

 于是上前拉起他,替他和暴怒的大人们道歉,反驳大人们关于他是妖狐的话,和他一起清理恶作剧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她承担起了姐姐的职责,通过保护更幼小的同类,疗愈受到创伤的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籁渐渐明白,与其说鸣人需要她,不如说是她需要借由鸣人找到心灵上的容身之所。

 她虽不属于此处,但她在这里有一个弟弟。

 森野寥寥几句话,叙述了当时遇见鸣人的情景。

 我爱罗在昏迷的时候,她也曾扫描了他的意识。见到了他相较于鸣人,更为悲惨和支离破碎的过去。这次战斗除了耗损了他的身体,大概也触动了他精神上的旧创。

 他困囿于名为记忆的梦魇里,才不能醒转。

 她只好像当年安慰鸣人一般,走近灰白的记忆里,安慰那个被亲人背叛后,蜷缩在砂土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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