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榆木脑袋



  “你小子呆头呆脑的在这晃荡什么?倒是有些时日没来看看你韩叔了,看你脚步夯实,精神抖擞的样子,黄蛮子没少鞭策你呀!”

  韩叔名为韩明烛,听光头叔叔私下里说,早年韩叔曾是大楚贵胄,高居庙堂,一言可定万人生死。如今大魏平定天下,横扫八荒**,却是谁也不知韩明烛如今是何所想,或者说,怕是没人知道他还存活于世。

  韩叔笑着放下手中精致的紫砂壶,细细捻着胡须,颇有一番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经年长叹一声,便径直走到韩叔跟前,拿起他心爱的紫砂壶便往嘴里灌着茶水,这可把韩叔心疼坏了,韩叔急忙道:“这可是陈化半年,上好的白毫银针,取自大魏天塘郡的万淼茶庄,千金难换一两!你给我驴饮水般的灌了?臭小子!”

  韩叔作势要打,李经年连忙拉住,苦声道:“韩叔!我这些日子受的苦啊,你都想象不出来…”

  韩叔闻言又躺回竹椅上,竹椅发出吱呀的声响,光是看韩叔那副享受的神色,便知道这竹椅躺着有多舒服。

  韩叔饶有兴致的看向李经年,可这次眼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他轻声道:“哦?黄蛮子在你身上下了几分功夫,你小子倒是说来听听。”

  李经年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韩叔你可得细细听我道来…咕咚咕咚…”

  “兔崽子你还喝!”

  李经年略微整理了一番仪容,便重新坐回韩叔身侧,韩叔将紫砂壶放置另一侧,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哈哈,韩叔莫要慌张,其实也没啥,黄叔要求我三个月内习得《杀道三十三重天》、《不动明王真解》、《沧溟指法》…算下来共是十八部武学每部的第一层吧,是挺难的,昨天才全部练完,还好,再过两天刚好三个月。”

  韩叔闻言点了点头:“噢,十八部武学的第一层,嗯…嗯?练完了?!”

  李经年怒恨自己不争般说道:“是啊,差点就没完成黄叔的任务,我自认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学起武来怎得进度如此之慢!唉!”

  韩叔面色不变,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他可知道那十八部武学都代表着什么,每一部都是常人花费数年都难以入门绝世武学!

  韩叔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习惯性的起身拍了拍李经年的肩头。

  却发现少年已然长得很高,体魄也很结实,早已不是需要躲在高墙后的嫩枝了。

  “而今为武者,可入品否?”韩叔一改常年与他玩闹的嘴脸,此刻更如一位饱览诗书的儒士,在讲堂上向自己的学生提问问题。

  李经年有些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反差,但仍答道:“五岁接触武道,同年炼皮,六岁年初炼血肉,时夏,炼筋,晚秋时,炼骨,七岁年前三十,炼五脏,八岁炼六腑,九岁打磨丹田,十岁百脉俱通,十一岁开任督二脉,十四岁炼体大成,今年年初春分,入固元境…”….

    “固元境啦…”韩叔闻言上前摸了摸李经年的骨龄,探了探根骨,意味深长的看着后者,好似有些话梗在喉间,无法言说,只听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那黄叔…如何评价?”

  李经年摸了摸脑袋,有些失落的说道:“师傅说我是…榆木脑袋,十五岁堪堪入了品级…但!但我真的没有半分懈怠!我…我也不知道为何进境如此之慢…”

  “啪!”

  李经年吃痛,摸了摸脑袋,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的望着面前的韩叔。

  韩叔面上稍有愠色,下一刻又好似温润如玉的公子般说道:“你呀你,知耻而后勇乃是天大的好事,你怎地还委屈起来了?更何况武道进境乃是水磨工夫,如溪水汇成江流,你若强求便是揠苗助长,似让溪水改道,若有不慎便是滔天洪涝,这般解释,你可懂得?”

  李经年闻言,眉宇间的郁结消散少许,虽不知今日的韩叔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但还是由衷的感谢韩叔。

  若顾叔是他的老师,韩叔则是他缺失的童年中唯一一个倾诉者,引导者。

  即使多数时候是不正经的嘴脸,但为人与处事,正是他潜移默化引导来的。

  “好了,你小子赶紧回去吧,知道你每次来都要给黄蛮子带点下酒菜,来,我这有些肉粥,都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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