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让我试试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那夜的怪梦之后,她变得有些心绪不宁,直到方才目睹了溪氏当众认罪,心中的疑虑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那溪氏跪地求饶狼狈匍匐在地的样子,让她不由想起在杏花巷时,王仕腾那个没人性的父亲。

 北溟熠若此时仍在魔域,那又怎么解释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她不信。

 奚岄捻起被他放在桌上的金鹤,开口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目光落在上面,答得诚恳:师父方才用这纸鹤传消息给我,在场众仙几十人,千年修为的也不在少数,可只有我这接收之人能看得见它,实在是了不得的法宝。

 她一挥手,将金鹤恢复平整,形成方便书写的样子,平摊在方桌之上,闻言看了他一眼,笑了:不仅如此,它还有另外一个本事。

 她思索了一会儿,轻抬起手,指尖便化成一支笔,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

 它不怕火,也不怕水,更能千里传信,寻到为其指定的收信人,哪怕易容改头换面什么的,也逃不过它的眼睛。

 随即,金鹤又出现在两人面前,仿佛活过来一般,轻轻扇动着双翅,一双金光闪烁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什么。

 说实话,这是她随口瞎编的,这东西是纪安真人给她的,他老人家常年待在无妄山,所以就将金鹤留给了她,用来在紧要关头给他传消息。

 况且,这东西与它的旧主一样的年纪,有些老眼昏花了,哪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好在这随口胡扯的话有些效果,对面的人忽然站起身,目光紧随着她手中的金鹤,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口。

 她眼底闪过希冀,好整以暇盯着他,等他开口。

 几乎只有一瞬,他拱了拱手,抬起一张俊逸的脸:师父,可否让我试试?

 什么?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将他的话一字一字地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偏偏对面的人没有放弃,仍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双眼似有光:可以吗?

 满脸写着:我只有好脸蛋,没有心眼子,跃跃欲试的样子,对这宝器感兴趣得很。

 奚岄抽了抽嘴角,将手一伸,生无可恋:拿去吧

 小心翼翼接过来,他轻捧着,往凉亭外走了几步,伸手轻轻举到半空之中,金鹤抖了抖翅膀,很快飞走了。

 两人同时目送了一段,直到看不到了,奚岄才看向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看得有些出神了,他长身玉立,墨发如瀑布般,周身的气质恬静又沉稳,一点都不像那位,聒噪张扬又喜欢出风头。

 她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低头抿了口茶,自觉无趣,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随口和他闲聊了几句,便打算把人请走。

 他表现得格外平静,眼底甚至含着些哀愁,没多说什么,听话地离开了。溪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续的处置明面上按规矩来,但轩长老念其为天境效力多年的功德,还是留了点颜面,也下令不许针对溪氏其他修行弟子,很快将这事揭过去不让再提。

 奚岄也亲自去了无妄海,确认了封印完好之后,安下心来。

 出乎意料的是,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天天来修习疗愈术的家伙,转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没留下,她偶然问起轩长老,只得到说他犯了些错,被罚去人间受点磨炼去了。

 她也没有再多想,毕竟也不是人家的正经师父,关键是,她也没有时间想其他,因为前脚走了一个,后脚北溟瑶那个呱噪的又来了,也说要学她的疗愈之术。

 想学那就教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个还是两个,说不定也是学几天就没兴趣了,这都好说,可偏偏轩长老又找到她,满脸无奈与悲痛,语重心长叹息道:

 无妄海封印是时候需要一位上神来守护了啊

 轩长老这话说得含蓄,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封印是她百年前结下的,再加上这新一任的镇海圣兽也根基不稳,说到底就是负责无时无刻看守封魔台的,一有风吹草动能够及时上报天境,到时候还得靠她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所以,她需要尽快提升修为早日飞升,成为够格的新一代神女,与她母亲当年的实力匹敌,才能让那些惶惶不安的人心平静下来。

 或许是她忧心过度导致心神不宁,这天她如往常一般,在寒池凉亭教习如何疗愈经脉受损时,讲着讲着竟直接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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