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想当年



邮局小区,夜深人静寂寞时。

   夜空中的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

   一个年轻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轻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苍凉小调,手里抛玩着一颗小石子,抬头三十度仰望着夜空,眼神干净空灵。他静静坐着,月光投下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稍显孤独,形影相吊。

   晚风微微吹来,花香一片。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真的能用它寻找到光明吗?”

   年轻人微微叹息,看向更远的远方。

   也许那里有光明吧,因为那是母亲所在的方向。

   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心累。

   当初母亲不同意自己来宁州,虽然不知究竟为何,但他总是很听妈妈的话。

   然而老爷子则坚决要求自己来宁州,态度异常强硬,并以死来威胁母亲。

   那一晚,母亲一个人关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夜。

   云浮山顶的整个草庐都能听到那弱弱的哭泣声,其声鸣鸣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第二天,母亲便同意了老爷子的要求,并交给叶云一个黑盒子。

   叶云来到宁州后,一直谨遵母亲的教训,不显山不露水,藏匿锋芒,低调却不卑微。

   然而,生活却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挺身而出,他有些心力交瘁了。

   这种心态并不是他应该有的,他以前可以连续战斗72小时,神经保持高度紧张状态。

   因为稍一放松,迎接他的,可能就是一颗索命的小小子弹。

   是小青的乐观淡化了他的韧性,抑或是苏湄的妩媚柔化了他的坚定?

   叶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自嘲笑了笑,手里抛玩着小石子,俏皮地荡起了秋千。

   忽然,他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而开,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轻声道:“出来吧。”

   “云少,怎样都瞒不过你。”一个中年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笑容灿烂。

   叶云没有转头,只停下了秋千,轻笑道:“我习惯独处,对周围的细微动静很有心得。”

   一个从小就在躲避暗杀中长大的人,自然而然地要比普通人更像狼那样机敏警觉。

   正如盲人的耳朵一向很灵,如果一个人的眼睛看不见,岂非只有专心用耳朵去听?

   “那我不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吗?”中年人故作哀叹道:

   “你已经很不简单了,能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才被我发现。”叶云微笑道。

   “能得到云少的夸奖,真是莫大的光荣。”中年人憨憨一笑,显得快意尽然。

   “行了,马屁留着下次再拍吧,你猜我今天碰到什么人了?”叶云轻声道。

   “谁呀?”中年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张啸。”叶云蜻蜓点水道。

   “什么?”中年人则没有他那份淡然心境,很震惊,“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带着一群小弟,想要报复我。”叶云微笑道,漆黑的眸子遥望星空。

   “然后呢?”中年人愁眉不展,他知道,拿鸡蛋去碰石头,无疑是玩火**自取灭亡。

   “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叶云荡起秋千。

   “哦,成了朋友……等会儿!啥,啥玩意儿?我现在有点懵啊,先让我捋捋!云少,您是说…和张啸成了朋友?”中年人瞠目结舌,这年轻人前言不搭后语的,他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很难想象那个张家二公子竟肯一笑泯恩仇。要知道,男人之间为了女人起争执,很多时候纯粹只是面子之争,而面子就是男人的命根子。

   “你不信?”叶云淡笑道。

   “不是不信,是不敢置信。”中年人余惊未散。

   “多个帮手,总比多个对手好。”叶云轻轻一笑,透着浓厚的算计味道。

   “云少,您真是高屋建瓴啊,这么说,我们几个不用再躲了?”中年人有些兴奋道。

   “我想是的,你觉得呢?”叶云漆黑眸子笑得愈发明亮,可与那弯新月媲美。

   “毋庸置疑了。”中年人抚掌大笑,感激涕零地望着这个神秘如夜的年轻人。

   他们几个在计划败露后,怕被打击报复,立即像大革命时的地下党员,纷纷藏匿起来。

   这种逃犯式的黑暗生活,使他们终日惴惴不安,但在强大实力面前,他们不得不低头。

   而现在,颇有点拨开云雾见月明的重生意味,怎能不惊喜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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