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羽衣



    云姑姑听到她这话,心里忍不住夸一句“到底是沈家姑娘、谢娘娘跟前聆听过教诲的人,果然一点就透”,嘴里却也忍住只谦虚了句:

    “哪里,奴婢早年间也是个钻牛角尖的,总觉得世事不公。后来偶然遇着了阿于,阿于却是整日里笑嘻嘻的,说是受吕娘娘影响,凡事都尽量不往心里去。当然,阿于她也是有福气,进宫没多久就跟了吕娘娘,不像奴婢—”

    说到这儿停了下,转而叹息了句:

    “不过人各有命,有些事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在奴婢也不算运道差,当初万念俱灰以为就要入慎刑司了,结果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主子您这里。”

    最后这话似是强行转圜,金刻羽听了便也不戳破,只再次诚恳地说了句:

    “这也是我的运气,有你和春草尽心尽力地照顾,之前的病才好得这么快。”

    话说到这儿,主仆俩都觉得无需再说下去了,于是各自道了声晚安便分头睡去。

    临睡前迷迷糊糊之际,金刻羽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寝衣刚才被皇帝溅了些墨点却忘记换了下来,再就是被皇帝硬捉了手指蘸了墨汁按了手印后因为一时羞恼,急切地用身上的手帕给擦了,希望负责清洗自己衣物的春草明天没什么疑问…

    “主子…”隔日中午春草却一脸为难地过来了,在金刻羽跟前期期艾艾地低声表示:

    “您今早换下来的寝衣,奴婢刚才洗了下…那墨汁多半是贡品,浓得很,又浸透了一个晚上,多半是洗不干净了。”

    “要平日里,换件新的就是了,可如今…主子,咱们也不能去外头领东西,奴婢刚才已经去楼上找了,外衣倒是有,可找来找去寝衣却只有一件,看着虽是女式,却是明黄色的…”

    明黄色的?金刻羽一愣,转眼却也明白了,明黄色是皇帝专用的颜色吧?那自然是不能给自己穿的。

    行吧,洗不干净就将就着穿吧,反正是寝衣,别人也看不见。

    有了昨晚云姑姑开导后的豁然开朗,金刻羽觉得这些事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便笑着截了小丫头的话表示:

    “没事,洗不干净就算了,反正是穿在里头—”

    说到这儿脑子里一闪,眼睛一亮,有了个主意,顿时开心地对着张着眼睛表示不解的春草卖起了关子:

    “而且…等晾干了你就拿过来,我有个好主意!”

    好主意是什么呢?其实便是在洗不干净的地方作画,把那些黑黑的墨点改造成寝衣上的黑色图案,为此连云姑姑也好奇地过来观看:

    “主子,这是…树叶吗?”

    “非也!”金刻羽画得很是来劲,趴在寝衣上仔细地一笔一划,等第一处完工了才示意旁边两人:

    “再看看,现在能看出是什么了吧?”

    “好像是…”春草咬着嘴唇有些不敢说。

    “是羽毛啦!”金刻羽得意极了,越看越觉得真是神来之笔。

    为此等到画好了衣服上三处有墨点的地方,又意犹未尽地在那个同样沾染过墨迹的素净手帕上描画了一支羽毛,并在一角写了个小小的“羽”字,笑嘻嘻地跟两人表示:

    “行了,这是今年春夏最新款,仅此一套!”

    “主子您可真…”春草本想夸金刻羽真想得开,明明是好好的白缎料子,却加上了这么三支不算好看的黑黑的所谓羽毛,虽说另外还有一件换洗的,这寝衣以后却少不得还是得穿,唉…抬头看到云姑姑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便很是机灵地换了个词改口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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