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张 百里洛河如天堑



    百里洛河作为城墙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隔绝着尸潮与那些已经竭力的战士,每个一里之距便是一座石桥,有些石桥甚至已经被人故意破坏,因为他们已经无力再坚守下去。

    对于腐尸而言,没有过不去的路,有桥,那便走过去,没桥,那也走过去,腐尸没有丝毫阻隔地进入到了洛水中,来到了河底。

    洛河没有任何的浮力,一切落入河中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一片树叶,都无法漂浮在河面之上,而是直入河底。

    蓦地,一股诡异的气息从洛河之中传来,并且变得愈发浓郁,即便是那些灵魂力并不强的人,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

    数百里的长河,数十里的防线,所有站在河边的人都骤然后退了两步,彻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掠过他们的脖颈之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洛河底下看着他们。

    而一些灵魂力极强者,则后退的更加远,仿佛这河水之中将要浮现出洪水猛兽一般。

    站在河边的牧笙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河妖,这种只存在于洛河中的生物,自从洛河消失之后,便消失于世间,不曾再次出现过。

    如今再次感受到这股妖气,牧笙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千万年的岁月的确磨灭了很多的东西,但有些东西即便是时间,也很难令其彻底湮灭。

    比如,意志与执念。

    远古之时的河妖所拥有的实力自然是通天彻地,否则即便有心,也无力拦截所有敢于横渡洛河的修行者。

    虽然最终引起了众怒而被屠戮殆尽,但也无法磨灭它们曾经的强大。

    越是强大,那么他们所留下的执念与意志便越是恐怖。

    河妖没有怨念,也没有恨意,直至死亡之后,它们所有的执念都依旧是统一的,所有的意志都仍旧是那么坚定。

    守护洛河!

    就是如此简单一股信念支撑着它们不停地战斗。

    洛河孕育了它们,所以它们要守护洛河。

    或许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修行者并未破坏洛河,这些河妖为何要拼死拦截那些横渡洛河的修行者。

    但牧笙却可以理解,其实换一种思维,从最为单纯,最为简单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便能够找到答案,即便这个答案令你感到不可置信。

    在所有的河妖看来,洛河便是它们的“生母”,孕育了它们的生命,而横渡洛河这种行为,在它们看来便是对于洛河的不敬。

    这就仿佛,有人要从你母亲的头上跨过去,你能忍?

    虽然这个理论看起来有些扭曲,但在这些河妖心中,这便是道理。

    它们不需要被理解,也不会被理解,它们只是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执念,固执而令人敬畏。

    执念之所以称之为执念,便是因为它并不仅仅体现在生前,更多的,是死后。

    三魂七魄随着岁月的流逝,若是没有如同黑棺陵墓中的那种黑棺,那么便会消散于世间。

    但执念却并不需要黑棺那类能够减缓时间侵蚀的东西,它们的存在,必须依附着一种特殊的“载体”,一旦离开这种载体太远,即便是最为强大的执念,也无法存在太长的时间。

    可若一直存在于这种载体之中,那么岁月也无法磨灭它们的意志。

    对于河妖所留下的执念来讲,洛河,或者说洛水,便是它们的执念之根本,只要洛水存在,那么它们的执念也能够万古不灭。

    嗡嗡嗡。

    无形的波动不断从护城河内传来,河妖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这一次,即便是那些站在城墙之上的人们,也感受到了这股陌生的气息。

    妖气,这种只存在于远古洛河中的气息,在如今,也只有牧笙能够知晓。

    河底飞速前进的腐尸忽然变得缓慢起来,越来越慢,仿佛有无数条手臂在拉扯着他们。

    此时还站在河边的人并不多,甚至牧笙左右数里都空无一人,即便是司缨洛也离洛河远远的,万千河妖所散发出的滔天妖气,令她心中也忍不住震动起来。

    对此牧笙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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