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本来挺好的,然后尴尬了

    她坐在床上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来，觉得大初一的，本来好好的，现在全都不好了。抬头看看窗子外面，天也有些阴沉，虽然未必下雨，但总是不太有过年的喜气洋洋的样子。

    她把自己收拾利索时已经饿了，离和何朝阳约好的时候还有两个多小时，这时间够她吃一顿午餐和午后散步的。

    她走出房间又带上门，顺手把牌子转到“请即打扫”那一面，向电梯间走过去时，正要被她路过的一间右侧房间的门打开了。离那个房间还有几步之遥的林笑笑站住了，她要等这个房间里的人出来并带上门以后再通过。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在临近自己的门打开时总会本能的向里张望，她既不想正好走到那儿和进出门的人撞上，也避免不留神就侵犯到别人的隐私。

    何朝阳带上门，感知到身后的楼道里还有人，回头看了一眼。

    林笑笑的心咚地一声，她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刹那间有种被算计和跟踪的感觉，更可怕的是她看不出来何朝阳脸上的惊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脸上继而出现的小小得意是因为预谋得逞还是因为天时地利的配合呢。

    他看出来了，双手摊开，既得意又无辜：“我真不知道你住这儿……老天安排的，我也没办法。”

    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信任他。

    他反问：“你觉得呢？”

    怎么回答都不好，还是当这事情纯属巧合吧，她不也巧合到两次没接到他的电话吗。她走到电梯前按了电梯按钮，何朝阳则体贴地等她先进电梯自己才松开隔着电梯门的手。

    越封闭的空间越是尴尬，才隔了几天不见，却像是分手以后打算再见亦是朋友的情侣，原有的亲近感消失了，新的还未建立。

    他问她：“要是没看见我，你打算接下来干吗？”

    她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越变越小，没想好怎么回答。

    电梯停了，又上来了一对男女。何朝阳接着刚才的问题继续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的意思是你原来打算干吗现在就继续干吗，不用管我。我按咱俩约好的时间去找你。”电梯内壁能照见电梯里人的影子，她看着后进入电梯的女人听完何朝阳的话，眼睛就很自然地滑向了镜子里的她。她低下头假装看自己的鞋子，仍然不说话。他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也不再说话了。

    出了酒店的大门，看着同乘电梯的那对男女走远，何朝阳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儿不高兴？”

    她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他说：“我早到一天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她想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什么也没想出来，索性简单明确地回答：“没有，我之前也没什么计划。”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挺高兴的呢……没想到还挺尴尬的……”那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被疏远的失落。

    是啊，她也没想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近期好像变的很不顺滑。

    他们向西冷印社的方向走，本来就约好了在那里喝茶。直到快走到门口了，他才问道：“你吃饭了吗？”

    她说：“还没有。”

    他说：“那咱们俩这是要去哪儿？”

    她才意识到原来的约定现在可以不算数了，情况起了变化，决定也该跟着变。

    他们就近去了一家当地对旅游者来说最有名气的餐厅，进去之前想座位一定富余，后来发现只能去找边边角角的小桌坐，临湖景的窗子前早就坐满了人。也许对没有暖气的城市来说，在饭店里吃饭要比在家里舒服得多。

    可能因为客人太多都要点菜的缘故，服务员只给他们拿来一本菜单，因为关系还没和缓过来，于是笑笑让何朝阳随便点即可。看着何朝阳点了醋鱼、叫化鸡，接下来又点了龙井虾仁，她终于觉得难以忍受，拿过他手里的菜单说：“点这么多根本吃不了。”其实除了嫌他点得多，更因为他净点那些名气虽大却并不受她待见的菜。这样欠经验又暴发户似的点菜方法，她尤其接受不了。

    她叮嘱服务员刚才那几样菜都不要了，换成东坡肉、油焖笋、炸响铃和糖藕，又觉得对他来说肉太少了，又加了一个小排。服务员的脸色当然很不好看，因为她换的这几样菜加起来还不如刚才的一道菜贵。他本来因为自己点的菜被删除的一个不剩，心里有些不爽，可一看服务员的脸色，就有些较上劲了的劲头儿，说：“还是你有水平，换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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