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在

    咸宁市较出名的澡堂，如果不是玩特色，那大多都是官营的较出名。品书

    如靠近蜜饯行有个大澡堂，往来贩卖果子、坚果、水果、干果的客商队伍，都爱在这里泡汤，除了去去乏，还能互相交流行情。甚至有时候来了大订单，一家吃不下，那天南海北几十家一起凑份子。

    因为丝路畅通，长孙皇后改制图伦碛之后，前去昆仑海收干果的队伍，不是一两家能吃下的，只有通力合作，才能赚到钱。

    究其原因，还是干果商属于小众，在商业界，话语权本来不大。

    反而是做水果的，往往都是地方豪强。

    因为水果金贵，且相当吃运力、田亩、劳力，所以非地方豪强，不能做大水果生意。如橙子、桃子，一般都是江南和山东的望族才能操持业务，因为果树一定会侵占一定量的耕地。这年头本来是指望广种薄收，田亩增减，自然显露出了实力。

    所以在咸宁市，蜜饯行内部，等级也很明确，水果商嗓门最大，坚果商地位最低。因为有的坚果商，往往连汉话都说不好，是活脱脱的蛮夷、胡人。

    不过只要脱光了衣服进了澡堂，倒也真是众生平等，各自相安无事。

    蜜饯行有两个大澡堂，一个点档次，除了本地工坊自用之外，对外只招待“大客户”，这个大澡堂叫“长久汤”；另外一个是随意，掏钱能进去，叫做“平安池”。

    张沧和张沔兄弟二人，是在“长久汤”当班，汤头是官庭芝提拔起来的机灵鬼，为人活络，鲜有拿捏底下工人，口碑极好。

    实习搓澡工一共有四个班，轮换两替，人手不够临时加班，除了保底工资之外，指着业绩说话，一个月下来，织女肯定是不，但差不离也是等收入。咬咬牙贷款买个江夏房子，独门独院是不成，有个落脚地还是可以的。

    “沧哥这臂膀，好生的粗壮，是个能吃饭的！”

    班头是个年老汉，羡慕地拍了拍张沧的胳膊，“这是天生地养的好种啊，沧哥几多大？可有定亲的小娘？”

    一看班头的模样，张沧哪里不知道他什么主意，抱着个小木桶，干笑了一声“有了有了，家里大人说了一门亲事，是个外地的小娘，等攒了钱，正要娶他过门。”

    “嘿！可惜了，你怎地不早点来江夏哩！”

    班头摇摇头，一脸愁苦，“唉……我家养着条米虫，成日里不是看书是玩耍，让她嫁人，便是躲起来。要不是府里招募女吏，她得了机缘，老子打死她！”

    “……”

    这派头，这风范，这气质，张沧一时无语，心想这一地乡风如何，跟地方长官绝对有关系！

    他现在听不得打死谁或者打断谁的腿……听多了肝儿颤。

    哗啦！

    水花声响起，三号条台，趴着个身材胖大的汉子，张沔抱着木桶把水浇在背，一手戴着手套，一手扶着给人搓背。

    张二郎看着张大郎要瘦小些，却也是有一身精肉，发力的时候，腱子肉透着一身暖玉白皮，倒是也显得颇有力量。

    吭哧吭哧忙活着，张沔又给冲了一道水，然后给人揉捏按摩起来，手法绝对老道。那胖大汉子舒服的直哼哼，晃了晃手的号牌，嚷嚷道“哎哟我的天，哥哥，你这手艺太日娘的痛快啦。我给你包个辛苦钱，受累了哈。”

    来了人看了号牌，问那胖子“老客，包个甚地的？”

    “我是个穷鬼，包二十辛苦钱。”

    “好嘞。”

    跑堂点点头，然后一边走一边扯开嗓门，“甲字二七老客赏钱二十，当班张二郎多谢老客赏脸，祝老客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搓澡工张二郎满脸通红，喘着气嘿嘿一笑“下回老哥还来哈。”

    “那必须的啊！”

    胖子起身又泡了泡，眯瞪了一会儿，然后从池子里爬了出来，跟搓澡工们还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

    这边几个人正说要让张二郎请客，忽地隔间传来惊呼声“老客？！老客？！我的娘，这人没气啦！”

    一听这惊呼声，班头连忙冲了过去，身裹着的毛巾也掉在地，胯下一根软了吧唧的物事晃来晃去，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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