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这他娘的



    “王学”真传是算学家,但不是智障。。 。早在从辽东返回之际,王孝通老爷子就千叮咛万嘱咐,公事可以公办,但公‘私’相搅,直接装瞎。

    学生们在西市等着山东绢布的根本原因,是想知道,这个侯七是什么来头。他怎么就想到给东宫做假账,然后偷偷刷钱的……

    东宫文学院开支没奇怪的地方,东宫榷场收益也没奇怪的地方。但隐藏在这些平平无奇治下的,却是同一批武城丝绸卖了几回,打散之后瞧着不多,可实际上累加起来,两个多月刷了两万多贯。

    而东宫账面结余只有几百贯的原因,那就是文学院采买宣纸同样打散了刷,刷的同时,这些宣纸的用处是印刷,而东宫还专‘门’委托了某个印刷局做石版印刷。

    印刷品生产是个动态过程,就算查出有问题,那就直接一次刷个够,补上被人怀疑的缺额就是。

    侯七是个人才,这是“王学”子弟一致认可的。

    同时,“王学”真传弟子们也很清楚,这里头水有点‘混’,搞不好跟储君之位有干系。虽然查到了问题所在,但他们没有深入,只和民部度支司一样回报,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踩着东宫上位,他们想都没想过,这事儿在回京之前,先生早就提点过了。

    事不过三,东宫的账目风‘波’,就到此为止。皇帝即便还有怀疑,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是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下去。

    “侯七,汝为东宫一佐吏,实乃大材小用啊。”

    西市,最近追涨绢布行情的“王学”子弟也在城西拿了一个铺面,却也不做销售,就是个对外仓库,屯了一些绢布追涨。

    “诸位高才取笑,某粗鄙野人,何堪此等之言?”

    侯七淡然自若的模样,让“王学”子弟都是呵呵一笑。

    却见一人笑道:“侯七,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得我等。辽东时,我同侯文定乃是同学,你也姓侯,莫非是侯氏子弟?”

    原本是戏言,侯七却是脸‘色’一变。这状况让“王学”弟子们都是面面相觑,如何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

    麻爪的不是侯七,“王学”真传弟子们同样知道出岔子了。如果仅仅是侯七本事大,倒也没什么。可偏偏眼下一句话问出了坑来,那屁股底下一片黄,不是屎也是屎!

    “师兄,这如何是好?”

    师兄弟们脸‘色’难看,看侯七更是跟看仇人一样。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人长叹一口气:“还是装不知就是,若这侯七攀咬,咬死抵赖就是。”

    “也只有如此。”

    那侯七却是目光闪烁,沉声道:“诸位不愧是‘王学’高才,片刻之间,竟然揣摩出这般多的跟脚。既然如此,某也只当和诸位不曾见过,所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侯某告辞。”

    “请。”

    众人等他离开,却见侯七笑了笑:“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做笔买卖,反正这开元通宝,也不曾讲究善恶对错,诸位,可是如此?”

    “王学”真传弟子们脸‘色’一变,话是这么说,可想要让他们兜底,那是玩玩不能的。

    不过侯七却是道:“某虽为东宫一小吏,不过在洛阳长安,亦可借东宫之名,借贷数十万。便是华润号中,亦有数万贯进出,某断定,这几月绢布价格当大涨,诸位既然在西市盘下铺面却只为仓库营生,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孝通的学生们数学不差,一顷地产多少桑多少丝,实地走一遭,就能估算个七七八八。今年的物流行多少价钱,空船率空仓率是多少,也是稍稍盘问就能知晓。可以说,只要数学不太差,十来个学生,就能将河南道淮南道的某一大宗货物的行情,盘的了如指掌。

    这些辽东来的学生,靠的是数据,但侯七靠的是嗅觉。

    各有优劣,合则两利……

    东宫账目风‘波’似乎就平淡了下去,可在沔州汉阳城中。张德终于拿到了消息,愣了半天年之后,只说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没说错啊。”

    这年头的消息迟滞的厉害,侯七先以东宫榷场名义从几十个钱庄举债,借着侯氏配合一起以洛阳为中心,将淮南道河南道多出来的绢布丝绸定下。因为绢布成型需要时间,小‘门’小户可能一匹布要一个月多点才能出来,但有世家豪‘门’通过购买织机,建造先进的缫丝厂,一天就能出几十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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