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再完美的计划都有漏洞

    宋家祠堂正堂，施经纬和拉娜进去时，一个面目枯槁的村民被官兵从里面抬出。姜炳文抖了抖手中的供纸，对叶赫满意的笑笑。

    施经纬同姜、叶赫二人行礼寒暄，拉娜望着“明镜高悬”那块牌子发呆。

    转到内堂，四官分位坐下喝茶，拉娜被请到了首席坐下。

    姜炳文从袖中掏出十多张供纸，和最新得来的那张叠在一起，在空中抖了抖，“与千户大人连日夜审，总算是大功告成，千户大人辛苦了。”

    叶赫：“本将有何辛苦，倒是老大人为保社稷安危，不辞劳苦，殚精竭虑，让叶赫好生佩服啊。”

    拉娜：“姜大人，本捕可否一看。”

    姜炳文笑道：“这本来也是要让两位大人过目的，两位大人虽不负责此案，可从旁协助，居功至伟，在奏章中，老夫一定会写上的。”

    叶赫：“应该，应该的。”

    拉娜接过这叠供纸，细细的一张张的翻看，供述的黑字上有血红手印，有的供纸还撒着血点。闭上眼，拉娜脑海里浮现出这些供纸是怎么得来的。

    有的村民拒不供认，被官兵们踢打，强行按指印。

    有的村民不开口，被官兵用木牌抽嘴，口鼻喷出血点，洒在纸上。

    睁开眼，拉娜冷冷一笑，将这叠供纸撕了，撒向天空。

    纸片徐徐落下，姜炳文和叶赫面面相觑，又是惊愕又是愤怒，施经纬也是惊诧不已，心道，拉娜也太冲动了，这恐怕要惹出大乱子。

    叶赫赫然而起，喝道：“拉娜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拉娜：“你们捏造证据，屈打成招，还好意思在此炫耀？”

    姜炳文脸上怒色闪过后，反而冷静下来，他拿起茶杯抿了几口茶，悠悠问道：“拉娜大人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等捏造证据，屈打成招的啊？”

    拉娜：“自己做的自己清楚。”

    姜炳文：“老夫和叶赫千户就是不明白啊，望大人提醒提醒。”

    “你，你！”

    拉娜气得语无伦次，站了起来，情绪很激动，施经纬连起身去要抚慰，却被拉娜推开，她大叫道：“不行，本捕实在看不下去，此案本捕决定重审。”

    叶赫怒气腾腾要去质问拉娜，被姜炳文拉下，姜炳文望着拉娜，问道：“拉娜大人凭什么要重审此案呢，以何资格重审此案呢？”

    拉娜：“本捕官居三品，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

    叶赫啐道：“大人好大的官威！”

    姜炳文：“官分职责，各行其是，而非以品级来定。拉娜大人掌神机营，职在缉拿罪犯，自古追查缉拿，与审案定罪都是分开的，以防止有人大权独揽，滥杀无辜，我大清体制更是严密，地方上的按察司、布政司分离其政，朝廷的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亦是各有所掌，不能相互交叉干预。再者拉娜大人武功盖世，捉拿要犯，乃大人之所长，说到查审断案，就非大人所长了。”

    拉娜：“施大人也在此，本捕可与施大人一起审理，施大人，是不是？”拉娜拉过施经纬，施经纬却面带难色，并无当场应允。

    姜炳文哂笑道：“拉娜大人，容下官说句冒犯的话，您是越发离谱了。专案专人，不是谁都能临时替换的。大人仗着官阶高，您比得过一品，二品？”

    拉娜：“姜大人此话何意？”

    姜炳文：“此案乃是两江总督查大人，刑部侍郎刘大人，按察使张大人，亲自授命，哎，老夫本不愿讲的，传出去会说老夫以上官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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