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页

    这是秋才元的声音。

    “乖乖，快来，奶奶给你果果吃……”

    这是蒋月华的声音。

    “阿水……”

    这是秋洪的声音。

    “阿水，我的心头肉，和妈妈走吧……妈妈不能没有你……”

    这是胡燕的声音。

    秋水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会看看父亲一边，一会又看看母亲一边，始终不敢做出选择，而周围的，不论是律师，还是法官，亦或是陪审团，都在等待着他做决定。

    如果有可能，秋水情愿自己在当时没有做出过选择，可是该来的总会来，慢慢的，秋水动了，他迈开步子，走向了父亲和爷爷他们，而选择他们的理由，秋水现在才明白有多么可笑，原来，选择他们，是因为自己父亲一边，人多……

    “我反对！被监护人年龄太小，没有辨别的能力，他的抚养权怎么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决定呢！”

    胡燕的辩护律师一见秋水选择了另一边，急忙大声辩解道。

    剩下的事，都和秋水无关了，他在秋才元的怀里沉沉睡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等秋水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而原本关于母亲的一切，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照片、衣物、毛巾、牙刷……等等，所有证明胡燕存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除了，秋水身体里的血。

    梦境，随着秋水潜意识的记忆一点点的向前推进，他看到了上小学的自己，清河口小学，是那里，每天在孩子看来有意思的事，对于秋水来说，却十分的难熬，他每天只能数着同桌去老师办公室撒尿的次数来计算日子。

    为什么数这个？

    因为这事，是秋水觉得唯一有意思的事，秋水的同桌智力好像有问题，每天一下课，就认准了老师的办公室，先得到那尿一泡，否则就算去厕所，他也尿不出来，而这一尿，就是一年，在老师的强烈要求下，校长给他们换了办公室，而原本的办公室，则被废弃了下来，专门交给那孩子撒尿。

    六岁那年，发生了件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失去了一个称呼，但对于秋水来说，却是失去了一份权利，被爱的权利！

    那天，天空有些阴霾，日历上显示的日期是4月21日，秋水刚开始上下午的第二节课，就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秋水忐忑的随着胖校长一路前行，直至走到办公室，那里，早有个熟悉且靓丽的身影等在那里。

    “阿水！我的心头肉……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那身影一见到秋水，就三步并作两步，疾跑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校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抹了抹眼泪。

    “秋水同学的母亲，你带着孩子进办公室聊吧，我和老师们说一声，让他们别过来了。”

    “谢谢校长！”

    胡燕拉着秋水躲进了办公室，胡燕将办公室的窗帘拉上，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大蛋糕，点燃六只蜡烛，她将灯全部关闭，整个办公室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弱的光，勉强照亮着胡燕清秀美丽的脸……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整首歌，只有三句词，却花光了胡燕所有的力气，她几乎泣不成声，歌声早已走调，却是秋水这一生，唯一一次听见有人为他唱这首歌。（这是真的，在秋水漫长的生命中，只有这一次，我可以证明！）

    秋水看着眼前的胡燕，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那两个字，他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怎么都无法把那两个字叫出口。

    胡燕哭的和泪人似得，抽抽搭搭的说道。

    “阿水，许个愿，吹蜡烛吧……”

    一直到最后，秋水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喊出那两个字，胡燕失望的走了，她却并不怪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蛋糕，在没吃过之前，秋水一直好奇它的味道，以为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可吃过之后呢？一般般吧，就是有点太甜了，甜的腻人，这是秋水的对于蛋糕的评价，无论秋水心里再怎么毫不在意的贬低面前的蛋糕，其实都是只是秋水吃到好东西，在小伙伴面前傲慢的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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