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额，跟你聊天，带脑子干啥？”

    冯超凡有点尴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确实没带脑子出门。

    冯超凡只是对公司业务不怎么用心，并不是蠢。

    周无咎上辈子并没有做过娱乐公司，若干年的社畜生涯之中，最多也就是在一家装饰材料行业的小外企里拼命努力干到高管而已。

    后来自己干事业，有几年演出公司的经验，靠着自己在当地的关系和在圈内的人脉，承办了点风险比较低的演唱会，比如张雪友，纵贯线什么的。

    地球上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隔行如隔山，要慎重插手，但也不必太胆小，因为这个圈子隔得不远，自己应该还是玩得转的。

    眼前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要帮冯超凡搞清楚是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你想想，当年你为什么要开这家公司？”

    冯超凡换了个姿势，双手抱着后脑勺舒服地向后靠了下去，眼睛看着高处，撇去了轻浮姿态。

    “那时老爸给了一千万，像我这种笨蛋，又不会干别的事，原本是想自己开个公司，自己能有更多机会唱歌。”

    “结果目前市场什么样你也知道，我一个唱美声的，你猜猜结果能比你在雄鹰发的歌好吗？”

    目前这世界，怎么说呢。

    音乐专业多如狗，满大街都是RAPPER歌手，荧幕上全是小鲜肉，唱美声的你得溜缝走。

    结果自不必谈。

    “有些事，我没和你说过，我家里人的条件是我搞艺术可以，美声、歌剧什么的没问题。我们家欢迎艺术家，但坚决不让我唱流行、走偶像的路子。”

    “说实话，每个月开例会，我看着张三宁和瞿风他们一身冲劲没处使的样子，我也很无奈啊。”

    “我老爸说过，给我的这一千万，败完了就没了，决不能再给一亿来挽救这一千万。”

    “除非......”

    “唉，但我完全没有有效的思路，张三宁建议我们学熊力那个大山娱乐那样，签几百个小孩来抽奖。那种缺德事，我是干不来的。”

    “我们家自己的关系，往南都电视台塞里几个人，接点各种活动、促销、尾牙，其实足够养活现在这十几个人了，他们想要的大发展，我实在无能为力。”

    ......

    难得冯超凡回忆自己的心路，周无咎也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我这小公司将来放不放弃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还不想放弃。”

    “熊力搞我无非是为了竹音丫头的合同，我估计他挖张三宁布局这事也出了不少血，他想得美。”这句“他想得美”倒是气势颇足，不过冯超凡说完就泄了气，转过头来对着周无咎，讪笑道：

    “嘿嘿，不过我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要我帮忙啊？”周无咎表情严肃，语气却有点轻浮，学着某部电影里谐星的著名笑声：“HIE、HIE，求我啊！”

    “有办法你还不说，逼我动手？再说，咨询费我早就付过了，你雄鹰发的歌，我都出过钱的。”

    .....

    人在浆糊，身不由己。

    突然知道自己在雄鹰发歌挣的二十来块里，有这货贡献的十几块.....

    周无咎突然有些感动，我们年青人，永恒不变的宗旨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周无咎也没有什么能翻山倒海的绝招，只是冯超凡的诉求很简单，让他继续有动力把公司做下去而已，并没有什么盈利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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