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严玄玉



    大道旁的一处茶棚外,雪姑给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王二倒了杯茶。

    “你娘以前总是说起你,说你年纪小小便跟着车队做镖师,走南闯北奔波劳碌,说你不愿意进府里做下人,要靠自己赚钱以后为你娘和妹妹赎身,人啊,总有难的时候,但不可以起歪念头啊,可想过你没了你娘和翠云怎么办?”

    王二攥紧了拳头,跪下磕头,惨白的嘴唇蠕动,“谢谢您救我一命,雪妈妈,回去以后,我会认罪受罚,请您对我娘和妹妹多加看顾一些,王二感恩戴德!”

    “你起来吧,是小姐念着你娘对她母亲的恩放过你一命。”

    王二抬眼,郑重说道,“请您转告大小姐,奴才回去救出老娘和妹妹之后,一定会把林夫人的罪过昭告天下。”

    “不必了,顾好你自己吧,仇要亲手报才有意思。”棚子里,李如安徐徐走出来,看了眼天色,说了句启程便径直上了车。

    王二想起刚才大小姐在他胸口处下的那几针,剧痛瞬间缓和了许多,血也止住了,他又郑重跪下磕了个头才上车。

    至于后面那三个男人,悠悠醒转后面面相觑,庆幸只是区区蒙汗药,直呼劫后余生,还上马继续追赶美人,只跑了不到一里地,便觉浑身开始发烫,头晕目眩,下了马在路边瘫着大口喘气,几息之后开始神志恍惚,你拉我扯,场面逐渐不堪入目。

    “......天啊!”易行掩鼻,皱着浓眉靠近路边那三具光溜溜纠缠成一团的尸体,汗液未干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痕齿痕,下身血迹斑斑,面目狰狞恐怖,痛苦至极,死不瞑目,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久久不散。

    “将军,这...”易行赶紧退后,压下喉咙翻滚的酸水,他从军多年,什么肠穿肚烂没见过,也比不上这一刻的令人发指,那小女子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萧桓沉了脸,被她用这种方式折磨而死的,可想而知这三人是起了什么心思。

    “丢树林里喂野狗!”

    “诶?就不能不管吗?这,这让别人怎么下手?”易行见萧桓拉着脸扬长而去,朝周围丢了个同情的眼神,赶紧逃离现场,剩了那几个掐自个人中的暗卫。

    天色逐渐昏暗,冷风呼啸,寒意入骨,王二按住被颠簸得生疼的伤口,听着车厢里雪姑不时的咳嗽声,张望片刻才犹豫在路边一家简陋的无名小馆前停下来。

    “大小姐,今日耽误了好些时间,忠勇县大客栈离这还要一个半时辰的路,这小馆子奴才之前没住过,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不然奴才下去问问?”

    雪姑下午时激动呛了风,临入夜咳得有些厉害,李如安掀开帘子扫了眼那馆子,旁边竹子搭建的马厩里有匹成色不错的马。

    “今晚就住这吧。”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灰衣老翁迎出来,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笑得能夹死苍蝇。

    “唉哟,这大冷天的,客官快里边请!”

    馆里木柜台挂着个平安的木牌,前面摆着几套陈旧的桌椅,四处墙壁挂着几盏油灯,虽看着简陋但干净简洁,因着天寒,两个仅有的窗口被布封了,屋里有股灯油味,还有酒味。

    开好了房间,坐下简单点了几个菜,李如安视线落在了角落那桌,趴着一动不动的蓝衣人身上。

    “抱歉啊,客官别介意,那位公子喝多了点,不过酒品挺好,一直就趴着睡。”老翁端着热茶过来放下,笑呵呵说道。

    呼吸沉稳绵长,可不像喝醉了酒,不过并无煞气,与她无关,年迈老翁和厨房里那道普通的呼吸也无异样,不像黑店,李如安端起茶杯轻摇,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唔,好陈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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