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二章 上班 —1—



    乡间小路坎坷不平,弯弯曲曲一如既往,没有改变依然那么熟悉,远远看见来龙山,却只见光秃秃的山头没一根杉树。一问才知道前几年,来龙山由集体归于各个村,一分下村就被各家各户一两天之间砍了个精光,接着种上了庄稼,但由于是荒山土质不行没多少收成,广种薄收有的种有的就荒在那,就是现在看到的乱草蓬蓬。

  

      梁安邦内心不由感叹,上中学时,自己一个人走过这座山林一眼望不到头,心头总不由感到害怕,碧幽幽的树林显得是那么阴郁,慌慌的不自觉加快脚步,而今光秃秃的毫无遮拦,只觉满目荒凉,头上只感到更热了。

  

      爬过山头,一眼望去,白花花的阳光下,上梁坳隐约可见,葱茏的树荫下是熟悉的黄土巴屋,四年来日思夜想的老家终于看见了,他心中有一份激动,更有一份难以明说的怯退之意,谁言乡梦不可期,一旦近乡情更怯啊!

  

      二哥看他的样子,问他是不是想家了。他有点哽咽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是啊!当年也是沿着这条小路,不年轻的父亲挑着被褥送他去搭车,一晃四年过去,年迈的爷娘不知变得怎么样了,还是那样的健么?

  

      老爷是不是还喜欢一到天热就赤着脚来去如风,老娘是不是还是那样喜欢唠唠叨叨,在家时有时还觉得老娘唠叨得烦几年没在耳根唠叨还真是念想得亲切,他俩老人是不是跟二哥说的一个劲的在家等他回家呢?想到这,他不由催促二哥走快点,二哥笑笑说马上就到家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口里这样说脚下却也紧跟着他加快了步伐。

  

      **辣的太阳直直的射下来,正当昼上,路上几乎没人来往,走进村,屋道里才碰到村里人,梁安邦热情的打招呼,逢人张烟,那是发自内心的亲切,才到家门口,老远就看见老爷老娘站在门口的嗮场上向他招手,嘴唇蠕动,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在喊细爹来了。梁安邦看见几乎小跑着过来,跑到爷娘跟前一个立定站住,哽咽着叫了声:“爷,娘”,眼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忍住没落下来。

  

      几年没见老爷老娘都有点老了,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增了好多,再看老娘已经泪花闪闪流了一脸,看不够似的看着他,伸出双手抚摸这他的手抽抽噎噎个不停:“细崽啊,侬可回来了。”老爷要镇定一点,默默的看了一会才说,“老婆子,哭啥哭,细崽回来了,侬该高兴才是,好了这毒太阳底下站么站,进屋里说进屋去。”老娘一听忙点头:“是啊是啊,细崽,这会儿太阳毒,俺们进屋说进屋说。”

  

      门口是一众亲人,两姐姐姐夫听说他今天要来一老早就来了,加上外甥侄子侄女一屋的人,待一众小辈的弄清楚他才有时间坐下歇息,喝了口三姐递来的清茶,把从包里拿出的糖果分给了几个小孩,哄走开了一群小鬼,才慢慢的回答姐姐嫂子的问话,说他已经分到了镇政府,刚才去报到了,明天正式上班。

  

      老爷听他说回了家乡,问他:“不是去年都写信来说高教授要侬留校么,咋的变卦了?”

  

      “啥变卦,我自己要求回家乡的,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去上农学院就打定主意毕业回家乡服务。”他笑笑跟老爷解释。

  

      “在省里不更好么?”三姐夫疑惑的问。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他微微笑道,“是我自己想回来报效家乡,再者你想,我学的不正是农业上养的种的啥,回来正好有用武之地。留校就纸上谈兵没意思。”

  

      二哥呼应他的说法:“回来也不错,侬看老细学的东西在家更有用,他还没毕业就给家里赚了钱,现在来了更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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