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三个教子

    卡瑞斯卡的冬天并不十分寒冷，而且春天降至没有联邦北部那种可以积雪一米深的夸张地步。更没有狮子皇朝一盆开水泼出去瞬间变为冰霜的恐怖。

    君士坦丁一个人走在圣阶之上，所带的东西不多，还不至于成为负担。两本书，一本狮子皇朝流传极广但在其他国家鲜为提起的《钢铁意志》，以及一个玻璃瓶。

    狮子皇朝地处圣欧大陆极北之地，常年黑夜时间比白昼时间多，并不适合农业种植，国家以工业为主。在塞尔柱人没有咬下潘诺尼亚这一口时，拜扎斯联邦和狮子皇朝的商业往来十分紧密。狮子皇朝的兵器铠甲以及装备在各国之间十分受欢迎，尤其卓尔家族出品的一副上佳的光明铠甲更是骑士们梦寐以求的装备，从狮子皇朝运往拜扎斯联邦的路途并不平坦，途中恶劣的天气，猖狂的盗贼倒是小事，要是被命运女神唾弃遇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塞尔柱人，往往是人财两空的下场。因此近些年，商人们宁愿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以及应付更恶劣的天气途径法兰克王朝再辗转进入梵特兰蒂冈和拜扎斯联邦，虽然中间多了不少的关税，但是光明铠甲仍是有价无市，供不应求。

    君士坦丁一直很好奇这个屹立千年不倒的王朝是如何从一块贫瘠的土地上崛起，并抵御住了塞尔柱人和战争之子法兰克帝国的入侵。解读一个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了解她的历史，她的文化以及她的精神。这本《钢铁意志》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狮子皇朝子民的精神。

    君士坦丁总觉得这头千年巨兽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纵身一跃吞掉那些已经疏于防范的可怜虫，走出那片贫瘠之地。

    君士坦丁合上书籍，放入背包。眯着眼睛迎着刺眼的眼光望向圣阶顶部，即使不是第一次攀爬这条圣阶，依然心中充满敬畏。转身望向山脚，即使在波西娅海山崖边被亚历山大蹂躏无数次之后的恐高症得到了许多缓解，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让他有些目眩。君士坦丁想也许这就是政治家和官员总想往一爬再爬的直到权力顶端的原因吧。对于权力，圣阶上的少年并不十分热衷，天鹅堡的继承人已经给了他足够富贵的身份，除非他愿意抛开这身外衣，才能在联邦权力的金字塔上往上爬。骑士那天王后问君士坦丁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君士坦丁并没有撒谎，只不过‘不小心’的漏掉了一点，那就是再找一位圣欧大陆上邂逅自己的爱情。她不需要漂亮，但一定要秀气。她不需要大智若妖，但一定要聪慧。她不需要善良，但是一定要有底线。她不需要富贵，但是一定要知足。她不需要畏惧世俗，但一定要敬畏。

    黄昏时分，依旧是不变的日落，依旧是沐浴在圣光之下圣弗拉迪米尔。沿着小路走到修道院门口，推开门，并无人迎接。君士坦丁也不着急，知道这个点是修道院里修士们在做祷告，站在双圣树下仔细端详着这两颗自修道院建起时就栽种下来的圣树。岁月变迁，修道院墙面斑驳，裸露出一块块石头，修士们并没有故意去修缮，任由藤蔓爬满墙面。虽然冬天落叶之后看着确实有点寒掺，不过君士坦丁觉得春夏时节一定是极美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修道院里开始稀稀疏疏有修士做完祷告走出来了。

    “我的孩子，你来了。”君士坦丁抬头朝声音源处寻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基里尔左手握着脖子上的十字架，微笑着朝站在圣树下的君士坦丁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他年龄稍微大的少年。

    左边那个一头红发，两只眼睛的眼珠竟然是不同的颜色，一只黑色一只红色，不断地用手在自己脸上拉扯朝着他做鬼脸。另外一个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基里尔的右边，一头黑发，相貌清秀，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犹如圣弗拉迪米尔上空的蓝天一般清澈。君士坦丁一眼就认出了红头发的贝斯特和黑发的尼采。只不过君士坦丁想的却是贝斯特真如传闻中所说红色的眼睛拥有某种先知力量，能一眼洞穿他人心思么？

    看到基里尔向自己走来，君士坦丁也快步向前跑到基里尔身前，深深地鞠了个躬，真诚地叫了声：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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