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恬不知耻



莉莉丝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右眼也疼得厉害,就像要被碾碎一般。

她重新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着,翻越白色矮木栅栏,家中还亮着灯,窗户没有锁,她往上一拉就打开。

那是一件卧室,她偷了一套得体的衣服换上,然后猛地踹开门。

这个家中的人都被惊动,莉莉丝只是一捏手印,他们就开始自残行为,刚刚拿上霰弹枪的男士饮弹自尽,在厨房做饭的女士将脸贴到烧热油的锅中,接着将刀扎入自己的颈脖。

“嗯……这样出去也不行,干脆找个好心人收留我几天吧,右眼真疼。”莉莉丝眉头微蹙,双手抱胸,就这样决定道。

“咚咚咚!”

这是莉莉丝敲响的第四家。

一位年龄约莫四五十岁的女士打开了门,她脸上油腻腻的,抹着某种护肤品,橡胶发夹垂在脸的上面好两边,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带着疑惑。

“哦!女士,我……我被一群野蛮的混蛋险些玷污,刚刚逃了出来,请你们帮帮我!”莉莉丝装作惊恐的样子,还时不时望向身后,制造出有人在追她的假象。

“天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女士掩住嘴,她眼中有着一种莽撞的善良。

“怎么了?”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女士的身后传来

“一位可怜的女孩被人追着,我们应该让她进来。”

男人站在客厅那里朝四下瞪视着,淡蓝的眸子似乎是在警示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在威胁她别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放进去。

“来吧,女孩,快进来,我们会保护你的。”那位女士像是没看到,把门打开放莉莉丝进来。

男人觉得这个女人事实上确实很漂亮,如音乐剧里的女演员,尖下巴,优美的面部曲线,猫一样空洞双眼,任何男人都该喜欢并欢迎。

但他能够嗅到那种糜烂的味道,这让他莫名地恶心起来,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空洞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这是洛伦索,他写历史,是本地历史学会今年的主席。”母亲介绍道,带着一种威胁的神情回敬他。

“你好。”洛伦索只是站在门框里没动,他用了那么嫌恶的一种口吻,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脸红了,因为他在写一些关于本郡早期殖民者的文章,知道这种腔调是对莉莉丝这种可悲生物的鄙视。

继而,他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决定至少表现得体面而且礼貌。

莉莉丝前倾身体,对洛伦索表现出了更加明显的兴趣。

“这很不错,善良女士有着优秀的儿子,真是善有善报,实在感激您!”

紧接着莉莉丝和洛伦索的母亲开始聊起了莉莉丝曾经遭遇的事物。

凭借一股意志的力量,洛伦索使自己看起来像是独自待在客厅里。

莉莉丝嘴里的那些重复不断的暴力行为故事他一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是假的,至少他自己觉得是这样的。

母亲被吓到语焉不详,她好像能够想象莉莉丝讲述的栩栩如生的恐怖画面,完全被唬住。

洛伦索举着报纸,退回到自己意识深处,他在那里面度过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

那是一种精神泡沫,当他无力支撑自己继续成为周遭所发生事情的一部分时,只要身处泡沫之中,他就能找到自己。

从那里,他能看到外面并作出评判,而在泡沫里面,他是安全的,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侵害。

那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摆脱了周围人的愚昧的地方。

他母亲从未进去过,但从那里面,他能非常清楚地看清她。

紧接着他的母亲开始讲话,她刻意地把话题引向积极乐观的一面,继而显得像一只滑稽的鹦鹉。

莉莉丝根本没注意她,目光在洛伦索的身上打转戏耍,只是偶尔发出抽象而具体的笑声,沿着餐桌到沙发的过道往前跳跃,一直钻到洛伦索的耳中才罢休。

洛伦索根本无法忍受,尽管母亲的话总是从一套陈词滥调跳到另一套,但那些话的背后是有真实经历的。

他在心中怒斥着母亲稀里糊涂的善心已经不能分清对象,迈着步子冲回了自己二楼的卧室。

这是他觉得最**的地方,也是他的休息室,他在书桌上处理着学会里的事物。

然而楼下总会传出那尖锐上扬,有时极速俯冲的笑声,从那音调中无时无刻透露出需要被满足的激情,而苦难只是一个面具或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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