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李克用遗命三支箭



    却说李克用因军务倥偬,半年不解,免不得忧劳交集,竟致疽发背中。卧床数日,疽患尤剧,无药可疗,自知病将不起。

    张承业与李嗣源听说后赶忙来至寝室,只见太妃刘夫人,次妃曹夫人在一旁不住流泪。晋王之弟李克宁与三太保李存勖见张承业来到,也只是拱手行礼不敢多言。

    等候少顷,见太医从屏障之后走出,张承业凑近问道:“晋王之病可否医治?”

    太医道:“晋王之症乃是情志难酬,气血失调已成内伤,非药物可医。”众人一听哭的哭,急的急,忽闻屏障之后李克用问道:“方才言语者,可是张承业?”

    张承业隔帐答道:“正是老奴。”

    李克用道:“承业到孤近前说话。”张承业轻步绕过屏障来至内室,只见李克用面容憔悴,毛发已白大半。张承业不觉潸然泪下,跪地道:“老奴张承业拜见晋王千岁。”

    李克用无力地盯着张承业说:“承业快快平身,快将潞州军情如实报来。”

    张承业含泪道:“朱温调集青州、陕州、冀州诸路兵马,共计十万人包围潞州,二太保手中兵马不过万余,九太保回来搬兵,周德威已率兵驰援。”张承业哭道:“千岁您不能再操劳军政大事了,身子吃不消啊。”

    李克用道:“老夫征战一世却未能扶保社稷平定朱梁,有愧唐主呀。这次孤王管不了潞州了。欲将复唐大业及托孤重任托付承业。”

    张承业道:“当日老奴冒死传送血诏,晋王誓战朱贼而保承业一命。千岁大恩大德老奴永志不忘。莫说托付,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李克用略点了一下头道:“承业虽是内侍臣出身,但为人忠正,处事深谋远虑,有匡扶宇宙之才,孤麾下众人无人可及。孤欲立存勖继承老夫之志,官场险恶,还望承业多多教诲。”

    张承业跪地道:“晋王之托,老奴没齿不忘。”

    李克用道:“承业去唤八太保来见。”张承业滴泪而退。

    张承业本姓康,不过在唐朝的宦官有收养义子的习惯,于是年幼的张承业就拜了内常侍张泰为义父,小心谨慎,一步一步的在并不安稳的宫中生活下来,一边读书学习,一边积累着资历和人脉,希望有个更加光明的未来。他在光启年间曾主持郃阳(今陕西合阳)军事,获赐紫衣,后升任内供奉。

    乾宁二年(895年),张承业因多次出使渭北,被任命为晋王李克用的监军,随河东军征讨邠宁节度使王行瑜。他在战争结束后,被改任为酒坊使。

    乾宁三年(896年),凤翔节度使李茂贞攻打长安,唐昭宗欲到太原避难。张承业因与李克用交好,被任命为河东监军,前往太原安排迎驾事宜。但唐昭宗最终却逃往华州,并未前往太原。张承业又被加为左监门卫将军。

    客观地说,唐朝的太监是有军权的,晚唐的军事支柱神策军就掌握在太监手中,但是当黄巢的军队攻下长安城后,已经腐朽到不堪一击的神策军根本无法保卫皇室,不得已,唐僖宗将权力下放到各个藩镇,要求他们派出军队救亡皇室,镇压叛乱,从这时候开始,各镇节度使们终于取得了自己想要的地位,从形式独立变为实际独立,大唐朝廷再也没有办法削弱他们的影响力了。

    尽管如此,大唐并没有放弃努力,在黄巢起义被镇压后,唐帝国还是派出了一以贯之的太监监军去往各个藩镇,希望通过最后的一点影响力对藩镇的扩张进行约束。

    李克用是个沙陀人,说来也奇怪,他跟空降过来的张承业十分投缘,很快就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然而此时的张承业,也不过是中央政府派到地方上的一个普通监督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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