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置之度外,生死难料



    他的动作如电闪似雷鸣,庄破天看不清他抽出来的是什么兵刃,只当作神兵利刃来挡,右手刀尖回转,劲力直发,只听浑身骨骼咯咯作响,庄破天发出‘嗬’的一声,旋即仰身去避。

    借着这股力道,两人在刹那间相撞,又在顷刻间分开丈许。

    庄破天这才看清余何意手中攥着的是什么,那是一支翠色的玉笛,通体碧绿,泛着幽幽得光,森冷而神秘,正是章华台的镇派至宝,碧海潮生。

    庄破天心念电转间,闪过诸多猜测,是她投敌背叛了?抑或被挟持威逼了?然而这些猜想都是一闪而过,他也不甚在意,左右这女人的价值到此为止,是死是活,和他已无瓜葛。

    就在庄破天拦阻余何意的这阵工夫,庄府的私兵都围聚上来了,有人提着弓的,也有举着剑的,还有不少是甩着飞爪的,都在跃跃欲试。

    只要庄破天能退出战场,余何意便是瓮中之鳖,只可束手就擒而已。

    想清了首尾,庄破天飞身要退,而余何意岂是妄人,庄破天能想通的道理,他又怎会想不明白。余何意环看四周,自忖道,眼下敌众我寡,要是让庄破天全身而退,说不得我就被射成个筛子,决不能如此。

    于是在庄破天要退之际,他更以搏命姿态飞身扑了上去,全不顾庄破天右手斩来的刀,左手抻出的掌,余何意以掌对掌,以笛对刀,眼中血色雾漫,打的是以伤换伤的招数。

    这一下,果然缠住了庄破天,两人扭身厮打在一处,底下人左看右看,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误伤了家主。

    余何意有拼死之心,庄破天却无久斗之意,于是场面一度滑稽起来。

    一个身处客场,危在旦夕的孤客步步紧逼,另一个占尽优势,只待时机的豪雄却只能一退再退,畏首畏尾。

    当啷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庄破天且战且退,将手上大刀舞的生风,余何意欺身直进,手持玉笛向庄破天头上敲落。庄破天举刀挡架,砰的一声,余音袅袅不绝,极为摄人心魄,在场众人,武艺稍低的都不由得为之一震,连庄破天也愣了一愣。

    就在这一瞬之机,余何意收身转左,已然一拳打向庄破天腰侧部位,庄破天吃了一记明心拳,却只是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形,余何意心内一惊,直道老家伙好厉害的外功,他原已想到了庄破天横练行家,这一击怕不奏效,但料不到竟无功至此。

    庄破天反手一刀,逼得余何意后仰身形,忽尔间他感到手腕一紧,那玉笛已被庄破天夺了过去。

    庄破天这一下声东击西,佯装刀劈砍杀,实为探囊取物,着实是巧妙无伦,余何意见玉笛被夺,手中空无兵刃,又惊又怒,即从左侧鹞子翻身,跃到右侧时借力往庄破天囟门直拳打去,庄破天上下无可躲避,硬生生将头偏移了几寸,以肩挡了一拳,但身体退也不退,反以左手的玉笛直刺而来。

    余何意不闪不躲,奔着庄破天的玉笛逼近,左右两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上方,只听呲得一声。

    那玉笛刺入余何意右胁,血花飞溅四散,有几滴迸入庄破天眨动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急速眨了几下。余何意受伤之后,体内的护体真气不发而动,往面前的敌人身上侵袭而去。

    这是化功**的妙用之二,当事主受伤时,会攫取身旁一切可用的东西来为己疗伤。

    余何意也是头一回体验此中奥妙,一时竟不能自控,那真气源源不断而去,又滚滚回流,强大而回旋不止的内力将两人周旁纳为禁地。

    庄破天骤然变色,喝道:“你练了什么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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