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



今天天气还不错,一大早,吴府的老佣人便打开了后院侧门。

这里有十来个乞丐排队站着,老佣人打开门,年轻一点的下人抬出一口锅,锅里是热腾腾的稀饭。

排队的乞丐手里都拿着碗,虽说都对锅里的吃食热情的很,但也没人插队,大家安静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即将轮到自己的食物。

“吴府每天都施粥吗?”

看着这一幕的何人悄悄的问着身边的刘季春,刘季春点了点头。

“是啊,最开始很多人怀疑吴知县只是做做样子,可久而久之,连传谣的人都没坚持下来,吴知县家里还是每天都开门施粥,而且吴知县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听说他给乞丐们的粥就是他平日里喝的粥,这也是伊远县民众比较尊敬吴知县的原因。”

“那既然吴知县是这么一个人,这一段时间他应该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的对吗?”

“关于这一点我也没法回答上官,吴知县平日里身子骨还算不错,而且这次病倒还是在如此一个时间点上,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但事后下官曾经去探望过吴知县,虽说只是看了两眼,但当时吴知县躺在床上,脸色很差,做不得假。”

何人听了刘县丞的话,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排队的乞丐,突然问了一句。

“刘县丞,你说吴知县这样每天施粥,京城那帮官老爷能看到吗?”

“想必,不能把。”

“既然京城都看不到他,他何须躲着我这京官呢?”

说罢,拉着刘县丞向着吴府正门走去。

……

吴府看着挺大,但人不算多,和门房报了名帖,过了会儿来张罗的人还是刚才后门那个老佣人,看起来他在府里相当有名望,门房还唤他一声“二爷”,想必是在吴府做了很久了。

向二爷炳明来意之后,两人被安排在正厅休息,没过一盏茶时间,吴知县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吴知县面色红润,走路也是稳稳当当,丝毫没有一个病人的样子,一旁的刘县丞惊讶的站起身,反倒是何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朝着吴知县热情的伸出了手。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飞鱼卫镇抚使何人大人吧,已经来伊远县几天了吧,我也没拜见一下,真是罪过罪过啊。”

“哪里,吴知县作为伊远父母官为百姓日夜操劳还病倒了,本官本应早点来府上探望才对。”

“劳镇抚使操心了,本官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可回到县衙办公。”

“那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叨扰了,还望知县大人养好身体,明日咱们县衙正式开始调查秘宝失窃一案。”

“镇抚使请。”

“不送。”

直到走出了吴府大门,刘县丞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刚才这两位的对话,自己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送何人回到驿站,刘季春还是不明白这其中奥秘,他站在驿站门口想了很久,最后一拍大腿,来到了县里最大的勾栏。

清风楼,伊远县最大的消遣娱乐之地,虽说伊远县以穷苦人居多,但每到夜里,勾栏的生意还是极好的。

刘县丞匆匆忙忙的走进清风楼,从扶梯上了二楼,这里是贵客们喝酒聊天的雅座,刘季春刚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何文渊坐在窗边,不似他在县衙那副阿谀小人嘴脸,此时的何文渊则是一副文士打扮,端着酒杯坐在桌旁的身影比刘大人还像书生,

而且还是落榜的那种,忧郁更甚。

刘季春风风火火的坐在何文渊对面,问小二要了二两酒,随后看着何文渊。

“刘兄,今日陪咱们的镇抚使大人去了知县府邸,有何收获?”

还没等刘季春开口,端着酒杯的何文渊倒是先说了话。

“别提了,这两个人见了面,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刘季春向何文渊重复了今日所见,何文渊听完,饮尽杯中酒,叹了口气。

“哎,看来咱们这次要面对的,可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了。”

“何主簿何出此言。”

“刘县丞,我问你,咱们上次去看完吴知县,吴知县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日则毫无顾忌的以健康的状态示人,这意味着什么?”

“何主簿请明示。”

“这意味着吴知县并不想在镇抚使面前装腔做戏,他就是告诉镇抚使,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装病好久了。伊远官场,需要镇抚使出面,他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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