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化身



    被人称为“兴与衰的见证”——阿卡迪亚大区历经千年风霜而屹立不倒。在繁荣的背后,阿卡迪亚所属的索罗然片区同样是享有一样的称号。那些千年前修建的巨大排水管道和无数建筑废墟是这座城市过去的痕迹,不仅饲养了底层社会,还催生了各种独特风土的温床。

    某处古迹下的地堡中正在举行着可怕的仪式。身着深红色僧侣袍的长者在台前低语祷念着难以辨听的经文,台下身穿棕色或灰色长袍的信徒低下头虔诚的聆听着话语。台上的长者祷念着的同时,用锋利的匕首解剖着桌子上全身赤裸的男人。他的双眼处被盖着白色绷带,鲜血已经将绷带浸透;手脚均已被精湛的手法切除,并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聒噪还特意现将他的气管切开,用简陋的人工肺辅助他的呼吸。

    终于到了仪式的关键部分,匕首割开了他的胸膛,粗鲁的除去了多余的内脏,在这个过程中令人胆寒的是那个男人仍然活着并且保持着一定意识。切除时还不忘在他的耳边轻语:

    “不必要留存的肠管,太臃肿了;那块肉瘤是肝脏,是没有必要的;呐,这是效率低下的袋子,毫无意义......”

    大厅中不断地重复着毛骨悚然的语句,而台下的信徒越发的激动,发出了惊叹赞美之声。而他的手法也不断地加快,嘴里又开始重复着难懂的经文。眼前的男人的内脏已经被彻底掏空,但却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方式活着。直到最后,台上的长者就像是变戏法一般在空手中“变出”一堆鲜活扭动的血肉;台下的信徒们更加的激动了,呼喊着相同的内容与他口中的经文重合一致。随后双手一松,那堆扭动的血肉落入了面前男人空空如也的胸腔中。片刻之间蠕动的血肉仿佛受到刺激,寻找着每一处缝隙与角落,就像是沸腾的开水。

    他再次祷念着经文,内容与之前的似乎不同,同时将手抚平至男人胸前的裂口。随着祷念的开始他抚平过的地方竟然在逐步愈合,仅仅数十秒钟那团血肉被埋进了男人的身体中,那东西变得平静,男人的气管像是生长的藤蔓一样愈合到看不见疤痕。

    很快,台下走上来四名信徒,每个人手提着金属匣,分别站在了男人断裂手脚的地方。随即他们同时打开了匣子,将其中已经干尸化的手脚捧在手中,对接至男人的断肢出。在接触的瞬间,断裂的边缘长出粉红色的肉芽,从脚踝开始枯萎的手足逐渐转化成鲜嫩的皮肉。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这些干尸状的部件变回了原有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状态,甚至连疤痕都没有。

    面前的长者从桌子上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盖子其中则是两颗眼球。随即指向男人的头部,信徒撤去他面部上覆盖的布条,里面是两个凹陷下去的血窟窿。他走向前去,将两颗带血的眼球放入其中;眼眶中同样的渗出肉芽,将眼球有序的排列到原有位置,男人痛苦的紧闭双目表情及其狰狞,不出十几秒后便平息下来。

    信徒们将他身上的血污擦干净,撤去人造器官并将鲜红色的长袍穿戴在他的身上,转身后撤等待着命令。在一旁的长者吟唱着最后的经文,台下的信徒也安静了下来。躺着手术台上的男人缓缓地起身,脸上展现了不合时宜的微笑,全身飘起来直接站立在台前。所有的信徒都抬头仰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只见男人指向台下,左侧身材魁梧的信徒与他对视了一眼后猛然间闪电火光,原地的男人蒸发似的消失了。台下的那个魁梧的信徒也露出了跟之前男人一样的微笑,对台上的长者说:

    “屈服您的指引,我的主人。”

    人群分开两侧让这名信徒走向台前,随即单膝跪地在这位长者面前。台下的信徒随即爆发出欢呼与尖叫,吼叫着含糊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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