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四宫雁庵

    下午5点，秀知院大学附属医院急救中心。

    “……”坐在长凳上，汉斯冷着脸，双手抱胸，盯着地面一动不动。而在他身侧，是通红着双眼的胡桃。

    情况很不乐观。

    当他们发现倒在地上的高桥教授的时候，教授已经失去了意识，脉搏和呼吸也非常微弱。而即便他们采用了胸外按压，简易呼吸器和静脉注射去甲肾上腺素等多种急救手段，却也无法将生命体征带回正常水平。而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相比于汉斯而言，他们能做的不过是额外增加一些药物的种类和进行静脉滴注而已。在救护车抵达距离住宅最近的秀知院大学附属医院之后，教授便被推进了急救室中，再也没有出来。

    考虑到以此前约定的行程时间表推算，教授的发病时间可能在2-3小时之前（胡桃离开之后，行程表预定的前往学校的实践之前），因此虽然汉斯在盼望奇迹，但普遍理性而论，一切可能都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们如坐针毡时，急救中心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一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汉斯原本还以为这是出来向他们通报病情的医生，然而那名医生却只是把住门，看向正门的方向。

    当汉斯也看向那边的时候，发现两名身着西装的青年人正在快步走来。

    难道说，这名医生打开门，是为了和他们两个人联络？

    接着，就在同样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的胡桃惊讶的目光中，其中一名青年人竟然就这样穿着西服，从医生打开的门中走了进去。而医生也随即重新将大门关上，将只留下门外书写的，禁止进入的警告标示。

    “他为什么能进去？”胡桃立刻便急得站起身来。“我也要进去！”

    “胡桃！”汉斯连忙拉住她。“那里是急救区，我们进去只会碍事！”

    “可是那个家属不就进去了？”胡桃不服气地指着大门的方向。“他能进，为什么我不能进？”

    “那个人也是医生！”汉斯轻轻摇头，劝阻胡桃的行动。“那个是心内科的田沼教授，专业水平绝对是全日本最顶级的。我估计……他是被临时紧急呼叫回来督战的。”

    田沼正造，现年29岁，在全世界的心外科手术领域享有盛誉——作为医院中的领军级人物，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不同寻常。

    他们的这番对话吸引了和田沼正造一同前来的另一位……或许用青年人来形容他并不准确，因为只有靠近之后才能发现对方并没有乍看上去那么年轻，眉眼处的小皱纹提醒着他与现年仅仅29岁的田沼正造的决定性不同。

    “孩子们，”他打量了一下两人，语气相当和缓。“你们……在这里等谁啊？”

    “我们在等……”将手指向急救中心的大门，胡桃想要说什么，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噎住了。“我们在……我们……我们在……”

    汉斯轻轻拉住胡桃，引导着对方跟随自己重新坐下来，轻轻地在自己怀里抽泣着。

    稍稍安抚下了胡桃的情绪之后，汉斯本来打算开口向仍然用非常慈祥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老人做出回答，却担心提及到教授的名字会让胡桃的情绪重新激动起来。

    【等一下……】一个想法忽然闪过汉斯的脑海。

    一般人，会在急救中心门口询问家属的身份吗？除非……他知道家属的身份，询问也只是礼节性地确认而已。

    汉斯盯着老人的脸，做了一个用于答复的口型——他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和教授不熟的人几乎不可能从口型看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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