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曾经的梦想（希望有编辑关注下）

    丁老九依旧在原地喘息，丁小九依旧在昏迷，小贤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夏至突然而然的一句冷峻话音，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沉寂。

    “原来，你儿子主动选择死在这片流沙漩涡中？这是真的？我怎么觉得很有可能，是你当时把他当成了一颗……弃子呢？”

    夏至的话音更加冷冽，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刺穿人心。

    “或者我再猜猜，其实……是你亲手把你儿子送上路的？”

    “混账，混账，混账，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儿子，当时他的武魂耗尽了，他……”

    “哈哈哈，武魂耗尽了？所以他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那此时此刻的丁小九呢？你是不是该回头解开绳子了？”

    夏至粗暴地打算了丁老九的话，无情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丁老九的嘲讽。

    “快啊，回头，把绳子解开啊，就像当年一样，让他成为一颗弃子，成就你们丁氏沙泳人的尊严，用儿子，孙子，哪怕是灭族的后果，也要成就你们所谓的尊严。”

    夏至遥遥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却又猛然将拇指朝向了地面。

    “这种用至亲之人的生命堆积起来的尊严，真的好让我钦佩啊，你刚才说你们的家族曾经有百人之巨？哈哈哈，我突然觉得你所谓大炎帝国第一沙泳人的名头，根本不是你救过多少人，而是你们死过多少人，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对不对？”

    “不，不对……我，我没有让他们成为弃子，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死……”

    丁老九的声音开始颤抖，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杜隆犹豫着是否要打断夏至，却被费天拦住了。

    “一起死？真伟大啊，听到你的话，我真的感觉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了，你希望你儿子先死，孙子再死，搭上个雇主跟着死，然后你再来个总结，一起死？听清楚，这一切一切的原因，不是你们有多伟大，不是你们有什么样的尊严，不是，根本不是，真正的原因是……”

    夏至的声音就像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冷酷，狠狠说出一句话：“是因为，是因为你们的愚蠢和无能，愚蠢和无能！”

    丁老九的精神世界崩塌了，他感觉到了无尽的羞辱与愤怒，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了，但却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让他发泄出来。

    因为，他听到的每一句话，根本不容他反驳……而此时的他，却突然回想起了很多事。

    应该是从记事时就开始了吧，从小就见过了太多太多家族里沙泳人的短暂人生，而这种人生几乎是出奇的一致。

    横渡沙漠，不曾倒下一人，普通流沙，也不曾倒下一人，然而如果遇到了黑流沙……

    记不清有多少次，自己在成长中不断参与着家族的葬礼。

    曾经熟识的一张张面孔，终归或早或晚地离开了自己，成为永别。

    然而家族中却有着这样一条另类的传统：任何一名用生命维护了沙泳人尊严的族人，他的葬礼必须是喜葬，而且必须要风光喜葬。

    在葬礼上，没有人可以哭，必须要笑，大笑，用最赤诚的祝福去传递自己的快乐，然后遵循着前人的脚步，直到别人来参加自己的喜葬。

    那时的自己应该是很另类的吧？面对着绿意庄之上前来吊唁的村民和行商们，他们遵循家族传统而在葬礼上发出刺耳大笑，族中所有的大人和孩子同样也都在笑，而自己……却只想哭，甚至希望将所有大笑的人们都通通赶出去。

    这一点，一直到自己站在了亲生儿子的葬礼上，也没有改变过。

    如果这次，自己和孙子一起死去，前来吊唁的人们还是会笑吧？

    如果，自己的灵魂到了那时还有感觉，自己会同样报以笑容吗？

    为什么要笑？

    因为我们做到了沙泳人的尊严，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丁老九沉浸在一个充满笑声的自我世界中，痛苦渐渐转为麻木，并有了一种坦然的感觉。

    而此时，那个如同钢刀一般的声音，再次插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哟，你竟然在笑，好让人感动啊，这是慷慨赴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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