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狭路相逢·上天入地



    我有一把刀,名叫墨午。

    三个月前临走的师父交代我要用这把刀换了一张琴。

    琴的名字叫扶桑。

    我在去的路上。

    世界需要改变和光吗?其实,当习惯了之后,当放下了之后,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一座崖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世界,广袤的平原,隐约的白路,晨雾日出,红尘万籁,这就是大好河山,仿如一个战场。

    云姨嘱咐我要保重,我明白战场只有厮杀,纵然锦绣河山。

    身后的崖风突然一静,黑暗靠笼罩在头顶,花香舞跳,衣声裂裂,还有一种温度。

    一个人过来了,他撑了一把伞。

    我转身,四目相对,一双轻柔的眼,一种暖温的凝。

    他看着我不动,我却看到他袖口上绣的那一只金蔷薇。

    金色蔷薇,是于尊贵。

    他说:“风有些大,给你这把伞。”

    我抬头看他,他是笑着说的。

    笑这个东西久违,他的笑是如释重负。

    但我不需要伞,三个月的狂风暴雨让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走了。

    “等等!”他道。

    我转头看他,他撑着的一把伞破了一个洞,上面有一只红色的鸟正在无辜的看着我。

    火小球抓破了他的伞。

    我等着他说话,他递过来一把扇子,粉色的流苏轻晃,“这个也可以挡风。”

    我看着这把扇子,上面也是鎏金。

    我还是走了。

    崖风变得平静,火小球落在我肩上,跳着回头看了看他,再看我,大叫:“虞桑!虞桑!”

    下了崖忽然一声雷响,不过是一盏茶,前面风和日丽,后面天色阴暗,天,好像要下雨了。

    时间有时候也是一道坎,有人跨得过,有人跨不过,而过与不过又是两重天。

    我的时间坎是十五年,失去了师父之后,我就跨入第一个重生了。

    “轰!!”青山庇护,山风平静,当最后一丝温度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手,头顶的暗铺天盖地的下来了。

    几朵云堆积,越堆越多,越挤越热闹,直到再挤出了一声响,一道挣脱束缚的惊天大雷咆哮而出,雨下来了。

    滴滴答答,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先是几滴的雨,再是砸下来一地,最后是瓢泼,干旱的天下,就这样被解放了。

    时间应该高兴,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找到了一个山洞避雨,里面很干净,徒四壁,但是有一块大石。

    我开始坐在石头上等雨停,为什么这场雨不下在三年前,抑或者是一年前?也许那旱灾就不算是旱灾罢。

    而这一等,是三天。

    三天的雨不停,我和火小球看着洞外的雨,石化,各自一脸的沧桑。

    三天洞外的草地似乎长了几寸,三天过后,当已经呆滞的大脑捕捉到外面的雨停下,我们才知道雨不下了。

    此时,出了洞站在阳光底下,我们一人一鸟在晒着身上的小蘑菇,耳朵里还是回想着听了三天暴雨的敲击声,三天的暴雨,我认为干旱的天下已经够了吧。

    但是,当我们出了山再去看那个世界时,我看到了一片汪洋。

    汪洋是浑浊的,里面什么都有,有人,有树,也有阳光,世界涝灾了。一个希望的实现不应该是好的吗?为什么是这种结果?我绕开了那被淹没的山下,继续在山上走,我忘了,希望是要付出代价的。

    希望确实要付出代价,有人付出有人得到,走完第三个山头,我看到平原尽头的一条巷子,那里完好无损,雨之后的那里带着雾,看起来很宁静。它叫须臾巷,当我来到木门下仰望那名字,我看到的是一种静止的风霜。

    门侧有一只半旧不旧的破灯笼,里面睡着一窝燕子的雏鸟儿,再看巷子里面,两排石屋挟着一条大黑鹅卵石铺的道延伸,青石黑瓦,凹凸不平,一道阳光穿过说的是凉意。

    这里不见人,但我们还是走了进去。

    火小球很安静,它也知道这里不寻常,巷子里连脚步的回音都没有,更是没有一种人的气息,这样一直到我们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一切才开始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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