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蛇与獴斗



    “小獴獴,”凤吉醒来时,低低地叫了一声,之后才发觉自己卧在床上。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凤吉又叫了“毛光、蔺片”,没有回应,“还好,两个人都睡得猪头三一般,”凤吉心头一宽。凤吉洗漱完毕,穿装齐整,再向头上扣了一顶帽子,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子就出现在光亮的镜面中了。“毛光,起来看看我的装扮,”又叫“蔺片,你也过来,”连叫几遍,都没回应,“这两头猪今天睡得真死。”

    “凤吉,哦,姐姐,”蔺片的声音传来,然而却来自门外,紧接着“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就迈进门来,门都被蔺片冲进带起的风给吹开了。

    “睡得跟头小雌猪样的,这么晚了还没起来。”

    “说谁呢,没大没小的,有没有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

    蔺片一看,吓了一跳,哪家的小子跑我们客房胡闹来了,“小二……”“别叫,刚才谁说小雌猪来着?有这么招呼姐姐的?”

    蔺片喘了喘气,仔细看了下,“我还以为,你还在赖床,外面混进来个小子,却原来是个假小子呀。”

    “样子太俊了,不大像,要不脸上抹点污泥?”蔺片见凤吉又要去装扮,急得跳了跳脚,“姑姐姐,我这是不辞路远赶过来唤你呢,你还是赶紧着点呢,小蒙蒙……”蔺片住了嘴。

    凤吉随着蔺片赶到皇甫府,来宾七嘴八舌的喧嚣还在继续,毛光接着,一看,“假小子,哈哈。”一一指点介绍来宾,凤吉指着闷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两人,“就是夜里来送礼而被小蒙蒙拒绝的两位,现在还满脸的不尴尬。”

    接下来瞪了眼睛,神秘兮兮地说:“主持冠礼的是小蒙蒙的叔叔。不过,那主位还空着,人还未至。”

    “皇甫蒙他父呢?”“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我也不知他父亲。”

    旁边有一脸大面圆之人,凑过来,“皇甫蒙之父,威守一方,后来却不知所踪,乡人颇为叹惜。但也有人传言,其已成仙而去。”

    “真的?”蔺片睁着迷离的眼睛,极为羡慕。说话间,东边面西的主位上已安静地坐着一人,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着玄色衣,端坐其位,作闭目养神状,也不来瞅座中来宾,年纪不过四十,但其气度涵养,明显超过其年龄。闷坐角落的那两位,脸上诚惶诚恐,一位却说:“唉,错矣失矣。”另一位接着“是不是在想,其侄不收,礼送其叔。”“纵使其叔如其侄,亦有其母,其婶,其妹……”“一念不至,满盘输了。”一个女子,翩然而出,宛若惊鸿,向众来宾盈盈一鞠,接着回转内室,众人惊异于她的美貌,那眼角的浅浅忧虑刹时让大家沉默,似是同感其忧而又欲同分其忧。“幸好没去礼送其母,否则,伊人之前,只怕话都说不全。”两人一敛忧态,难得庆幸一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赞唱一响,皇甫蒙束发顶冠,蔺片一看,咧嘴一笑,“且看小蒙蒙,神色倒蛮庄重,一别往日,也不过是沐猴而冠了哈。”毛光示意他闭嘴。“这么难看的一顶黑布帽,”蔺片努了努嘴。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威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司礼手擎一顶赤色微黑,状如爵头的皮帽,正欲加之于皇甫蒙之头,此时,全场寂然,东边主位上的中年人微微侧了侧身,司礼脸色凝重,动作缓了一缓,见无异样,又将帽子缓缓举向皇甫蒙之头。“这顶帽子不错,可以借来当酒杯。”蔺片又发高论。

    “蒙兄,”座位中突有人高声叫道,举座皆震,司礼也手抖了下,差点将帽子甩在皇甫蒙头上,“何谓成人?”凤吉一听此声,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朝叫问之人望去,相隔不到三桌之外,一人挺身而立,目光炯炯面有僵笑意。

    “成人者,德足服人众,才堪担人责,武可安人身,”皇甫蒙神色不动,言语平和。

    “德才我不问,但此间动武,似有不妥呀。不如我们换种方式,以随身所携之物代比如何?”见皇甫蒙沉默,“蒙兄,我这不是搅局,是成兄之美呢。”座上之人没料到此节,全是面面相觑,司礼帽子停在空中,手不知该上还是该下,主位之中年人也不发一声。凤吉知道皇甫蒙所携之物乃是两条小蛇,灵巧如猴,甚通人意,以所携之物比斗,岂不是自寻死路?恍惚间,凤吉心有所凛,莫非是蛇獴之主人?那是人见人爱,蛇见蛇逃!果然,此人一声叫唤“蛇獴,该你上场了”,肩头赫然站立的,岂不是吗?凤吉不由夺口而出“小獴獴”,皇甫蒙循声抬眼一见凤吉,脸上笑容顿开,可凤吉眼睛所望,却是那只可恶的东西!那东西也抬起爪子和凤吉招呼呢。“蛇獴?色獴吧。”突然发现和自己同名。也是在同时间他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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