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轻薄学堂



    “学不可以已……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凤吉朗诵得很认真,毛光很后悔自己不自觉跟了凤吉的话语读起了“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而蔺片更后悔自己跟不上凤吉竟然而和毛光应和着读起了“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如果上天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选择“闭口不言”。因为他们自己的不慎应和而让凤吉感念于旧日的同窗生涯而组织起了“三人行”学习会。面对着墙上用黑泥写上去的“学不可以已”的宗旨标语,他们再一次企图用“没有老师学什么呀?”来表示抗议时,凤吉毅然用“三人行”为学习会命名,从而泯灭了他们的阴险企图。一人做一天老师,明天就轮到自己了,毛光为自己明天的备课发起了愁。有个大宗师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毛光昨天还表示赞同,今天就要反对了。直到毛光见到眼前的几朵迎风怒放的草上如星星一般的花儿的时候,他才高兴地说“就这么办”。

    毛光顶着“学不可以已”的光辉帽子,笑嘻嘻,“哥们、姐们,你们看哈,”左手一指,空中画了件衣裳,旁边配了个字符,右手一指,空中画了朵花儿,“你们选左边还是右边?”

    蔺片迷惑地说:“你打啥哑谜呢?左边归俺了。”

    凤吉想了想,“我回答之前,可否问个问题?”

    毛光:“别客气,随便问。”

    “左边配的那个,是不是蛇洞的那种字符?”

    “是的。”

    “那我选右边。”

    蔺片插话了,“鲜花送美女,袍子赠英雄。”

    毛光竖起拇指,“慷慨英雄志,毛光多敬礼。”

    “金衣极富贵,花儿美年华。”凤吉接话道。

    毛光凛然,“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毛光上完课,起初给蔺片只是压力,渐渐的,翻涌上来一些醋意。毛光呀毛光,心机蛮深的,设了这么一节课局,终于把鲜花送到凤吉的手上了。好你个毛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学不可以已”用它惯有的姿势迎接蔺片的到来。“一武将兼姓,恃勇持功,攻城夺地,官至太尉;一文职蔺姓,出身卑贱,凭良策屡破强邻之国奸谋,亦官至丞相。兼姓武将不服,欲公众之前羞辱蔺某。”蔺片看看下面,毛光已经睡眼惺忪了,“毛光,戒尺。”

    毛光一激凌,眼睛撕开一条缝,“我没睡觉,听着呢。况且,就我不听,我也知道。”

    “瞧你那门缝里看人的样,小样,你告诉我你会喜欢谁?”

    “这还用说吗,以我勇武过人,武功高强这一点,自是兼某无疑了。”

    蔺片压制住脸上的得意,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问凤吉道:“这位同学,你呢?”

    “这故事略有所闻,以心胸开阔,不计前嫌而论,蔺某为上。”凤吉不紧不慢地说。

    “不管怎样,两者之间,你选择的是蔺某。”蔺片一针见血的重复道,似乎怕凤吉反悔。

    “你别老问我们呀,我们可以提问么?”毛光忍不住了。

    “有啥问题你说呀,嫌我讲的不好?”

    “不是,”毛光脸上很得意,“讲得挺好的,这做武官的,不是太尉,好像是上卿。”

    “不许俺编一个吗?”

    “那人呢,也不姓兼,恐怕姓廉吧,”

    “就算是冒姓吧。”蔺片把“冒”字拖得很长。

    “冒姓,姓冒?”毛光嘿嘿了一声,“这故事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面子大于里子,体面的胜于实得的,这也是蔺某会官高于兼某的缘由。”蔺片不假思索地说。

    “这么说,对蔺某你也是不看好的,或者干脆是批评的?”毛光冷笑道。

    “蔺某做的是对的,他只是尽其所能做到一个最佳的结果,出问题的是评价主体。总不至于蔺某挂印而去吧。哈哈……”蔺片没有被毛光拉入陷阱。

    “在这些事件之后,兼某继续以良将身份护卫国家,直至遭离间陷害,而蔺某呢,后面他还有什么?”毛光继续发难,“这是否表明,后来的蔺某只会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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