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出茅庐

    月华如水，隐没入云池。几颗斗星，耀放出光芒。

    大地沉默，却有一处篝火，从茂林中升起，火光明灭，几个人脸如鬼魅幽影，其中有人说话，声音不大，似乎是说怎么办。回话依旧轻细，但并无疑虑，语似坚决，依稀要采取行动。陡地，地底冒出一点青芒，慢慢地变成一柱青光，向着天空逸去，义无反顾般地一往无阻。那指向苍穹的光芒瞬即凝集了无数的目光，光芒突而大盛，上升的速度却缓下来，似是向看向它的目光致意。功力深者甚至能感受到剑芒般的厉气带出的斩截的挥手。这是战书，有人隐身林莽，却不禁惊呼出口，浑然忘了自己的隐身。林中无人出声，但却能感受到无数赞同的姿容。剑光继续上冲，已突出林丛，高出树梢，却似林中放出的一盏明灯，耀然灿然跃然。“林中夜升明珠明，天空月色大失色。”林外似有人吟哦相观。林中有人抬眼望去，折扇轻摇有声，扇边一人影轻飘，直如仙人驭空，隐隐烁烁，即近却远，明明人在十米之内，足见扇形未察人面。剑光本在盛亮之中，顿然一滞，似乎受到阻碍，不大情愿般收敛了些微光焰。“得见至宝，三生之幸，”是人言，还是扇语?林里多人甚是迷糊。“太阿出，斗牛冲，”扇子不理各位的迷糊，继续说道。“不出则罢，一出无休，闹腾哪得静来香，待咱收束此微光，大地重见月色亮。”扇语刚完，人影已逝，剑光似瞬间回入林中，转入地下，却见月在中天，清辉遍洒。而人已四散。

    溪流潺潺，溪水淙淙，一岸绿树荫荫，一岸屋宇鳞鳞，两岸境地悬殊，无桥相连，无舟可渡，似是两个老死不相来往的世界。在村中一棵古老高大的树下，两个少年正对面而坐，两人都看出对方略显迷惑，而且尽量隐藏一丝紧张。

    一个终于开口了：“凤吉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个说：“也许她已经有新的发现。”

    “如果凤吉不带咱们玩……”

    “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你俩跟我来。”

    三人起身，一齐出村向溪岸走去。此时，天刚蒙蒙，还未见亮，有一户窗里还透出灯光，不知是昨夜忘灭还是主人已醒。三人穿过村里的青石板铺就的路走向溪边时，仿佛还能听到青石板下叮咚的流水声，青石板下有条排水道，水就从北面流向南边的溪流。轻手轻脚，怕惊醒沉静的村庄，走到溪边时，天已微微亮了，小溪如条玉带，温婉地绕村而去。对面山林弥满过的雾气，包裹住溪流，像一条正在蜕皮的白蟒。而山林里，也许真隐着这样的巨蟒。两人微微有些寒意，他们相互对视了眼。凤吉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异样，带着他们在溪岸走了两圈，问他们看出了什么。虽说是溪，但岸上与溪面却足有一个人那么高的落差，壁立五尺，无可托足，而岸上的青草，依着修长的身子，继续拉高与溪面的距离，却似做了溪流的保护杆。两个人在微亮的天光里，努力想看出找出点东西来，除了壁立的岸，颀长的草，就是岸长着草，草护着岸。再也看不出异样来。

    “用心看，不是用胆儿看。”凤吉似乎觉出了两人的惧意，“长老们说，这溪暗藏风险，人游不得，船行不得，而且，桥也建它不得；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过溪呢？”

    “唔，毛光说的是呀，要过溪，无非是游、渡，或者过桥，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毛光、蔺片，若果过溪这么简单，凭我们的功夫，直接越过也不是问题呀，长老何苦用这来考察我们？”

    “吉吉，你有办法？”两人赶紧围了过来。

    “就你们这点出息，叫吉吉有用吗？”凤吉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突然就想起来去年的事情，神情貌似有些痛苦。但她还是下了决心，“你们来看，溪流到了这个地方，有点减速，听水声似乎受到阻力，而且，村里排出的水，即使水势平缓也不直流溪心，而是受到阻挡，呈喇叭状向外流开，可能的推测是，底下有柱石或暗礁。”凤吉指着溪面说，“如果水位下移，可能就会，水落石出，于是，跳着石头就可以过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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