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鼓噪与漠然

    简宁没想到孙家文会带她出城。

    直到车停在一个废弃的老码头前。码头口候着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见了车，径直地过来，等在门边。

    孙家文见惯不怪地开了门，率先一步下车。当首的男人显然和孙家文相熟，和他聊了几句：“孙先生，没想到今晚你真的带了人过来。“

    “里面开始了没有？”

    “还有最后一轮。”

    简宁不明就里，却被人率先地用检测仪扫查了身体。她困惑地看向孙家文想寻求一个解答，但男人仍然在卖关子，他接过那个保镖模样的人递来的假面自己戴上了，然后把剩余一个递给简宁。

    银质的半副面具，眼角处泪似地绘着一滴红水珠。面具空洞着两只眼，躺在孙家文的手心上。

    来都来了。

    简宁握紧了手中的提包，只盼着秦睿在和漂亮小姐姐聊天的间隙里能有空看一看手机。她结束了迟疑，从孙家文那拿过假面，自己系上了。

    孙家文满意的笑了，伸出胳臂示意她一起走。简宁再度环顾了四周，漆黑的，破旧的老码头，除了面前一盏引路的灯，再没有别的可以标记的建筑了。她强按住不安，勾住了孙家文的手臂。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孙家文牵动嘴角，呵呵地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仓库的高门被人推开。

    仓库里静悄悄的，可以嗅到经年无人的尘腐味和海的腥潮气。一顶惨白的大灯悬在仓库顶，摇晃晃地投射下来，一行人映照在斑驳老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摇。

    当首的一个人，叩击了那扇老墙三下。

    然后掌着力轻轻一推。

    一扇隐藏的门向里打开了。

    震天的音乐声和缭绕的灯光扑面地灌出来。这底下藏着一个热闹的场子，光是站在门口，这动静就不小。

    简宁松了一口气，人多就不必怕了，想来应该是有钱人的无聊消遣，无非是地下赌场或是拳场之类的，做点隐蔽些也正常。

    “先生，里面请。祝您今晚好运气——”引路人站在门口，把身体一躬，向着门洞内的世界伸臂欢迎。他的话似乎意味深长。但简宁仅来得及和他有一个对视，就被孙家文往里面带。

    “简大明星，这种地方，原来没来过吧。”侍者轻车熟路地将两人往一个卡座上引，因为音乐震天响，她只能隐约听见孙家文的话，然后猜着大意地答。

    “没有。但我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什么稀奇的。您是这儿的熟客吗？小赌怡情？“简宁一边试探，一边观察周遭的环境。退台式的设计，使得卡座层叠地向后，向上叠起。围留出中间的一个舞台。

    有点像歌剧厅的设计。

    不过这里的表演可没有那么的高雅。几个性.感火辣的女孩儿站在舞台上肆意地舞动着身体，可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像一般的地下bar，狂欢的只有舞台上的表演者，台下的人可没有参与的意思。

    他们都坐在自己的卡座里，安静的，甚至是漠然地注视着舞台。

    这和极度鼓噪的音乐和表演形成了诡异反差。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