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活牲祭神

    黛眉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到在神桌前有把狍子皮椅，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黛眉说道：“大师，你这深夜到此，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说完用手指敲击着椅子的木扶手。

    勃极烈干笑了一声，说道：“白天我见这女巫所说应有蹊跷，所以想再问个明白，没想到夫人也来了。”

    黛眉看这样说下去也没有必要，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大师可知道如何开启大殿的方法了？”

    勃极烈看着男觋，然后对他说道：“还是你给夫人说说吧。”

    男觋低头说道：“夫人，这大殿要想开启，需要两个人的性命。”

    黛眉听后脸色阴沉了下来，又问道：“需要哪两条人命？”

    男觋没有说话，只是看看身边的女巫，但是他们脸上都坦露出悲伤的神情。

    屋子里沉寂了下来，谁也不想再说话，或者说谁也不愿意下这个决定。还是勃极烈打破了沉寂，他让觋巫二人，明天卯时在八政殿月台上举行活牲祈神仪式。

    这时，黛眉听到了胡二彪的喊声，便转身离去了。勃极烈看着觋巫二人，眼泪几乎掉了下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这时在烛光下，男觋抬起了头，挺直了脊背，并把长发拢到了颈后。勃极烈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他有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结实的下颚，棱角的面庞，这些让他看起来气宇轩昂，根本不像一个诡异隐秘的男觋。他告诉勃极烈，他叫秦安是黛寿山将军的部下，那个女巫叫南齐，这一切都是黛寿山将军的安排，让他们在这里等待勃极烈，为他打开神殿之门。

    勃极烈听后，心里回想起黛寿山在自己的墓碑里，给他留下的线索，好让他一路能找到老城。而今天在这里，又见到黛寿山密派的两个部下，让他能够顺利进入神殿，做了最后的安排。黛寿山将军所做的一切，让他对黛寿山钦佩不已，这也是给他巨大的鼓励，为了肩上的使命在所不惜。

    勃极烈还有些疑惑，又问起他们，为何黛眉没有认出他们来。南齐告诉勃极烈，他们在这里隐姓埋名多年，而且相貌声音都已改变许多，所以黛眉见到他们没有认出来，但是她还是心生疑虑，毕竟黛眉小的时候见过他们，因此她才会突然来到这里。

    最后他们告诉勃极烈一但大门打开，对他真正的考验就开始了。

    第二天卯时正刻，在八政殿的月台上，秦安和南齐穿戴好萨满巫师的全部装扮，站在八个带图案的头盖骨前面，等待着勃极烈的命令。

    勃极烈和黛眉站在月台下面，田副官和胡二彪还有高县长在他们的身后，而校尉胡和千总刘带领镖旗营卫兵，都在警戒线外正装列队。

    勃极烈大喝一声“开始！”

    月台上，男觋点燃了一堆干柴，火借风势，瞬间大火窜起一丈多高。女巫左手拿抓鼓，右手拿槌，口念神咒，祈神仪式正式开始了。

    女巫双眼紧闭，下巴哆嗦，口里紧念，同时扭动浑身铜铃，抓鼓咚咚作响。男觋则在西北角的‘塔了兰’的位子，舞动四肢，面目狰狞，不断击打手里的人骨银棒。

    ‘哗啦啦，哗啦啦’的铃声混合着‘咚咚，咚咚’的鼓声，让在场的人都神情迷离，双眼发直。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男觋突然盘腿坐在地上，双臂直身，双手展开。而女巫手持匕首，割开了男觋的双腕，让血液滴满八个头盖骨。这是唤醒巫师灵魂的仪式，原埋在坑底的八位巫师，即将凭借鲜血里的阿赖耶，唤醒自己的灵魂。

    当男觋的血液滴满了头盖骨，他就低下头，没有了呼吸。血液在头盖骨里开始沸腾，并腾起红色的蒸汽。片刻后，头盖骨发出‘哇哇’的哭声，好像婴儿临世一样，同时红色的蒸汽开始幻化出许多人形，接着这些人形的气体环绕着铜柱，并拍击铜柱上的铜环。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了整个老城，而且仔细听它的拍击节奏，很像一首苍凉悲怆的远古歌谣。当声音传到四面的山壁上，引起了大山的共鸣，隆隆的声响如炮弹爆炸声一样，在场的人被震得头晕目眩，甚至还有几个卫兵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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