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人间

    天幕渐渐沉了，黄昏的落日周围是红色的霞光。没想到织女们的手艺如此精湛。我们走进林子，拨开小径的杂草继续往前走。湘儿说，她走过这条路，前面是个酒家，我们今晚住那里。

    走着走着，指尖掠过草叶，沾上点点水珠。我幻出一盏琉璃灯，停下看这些弄湿我指腹的小家伙：只见灯下的草上闪着白光，叶尖的水滴越聚越大，压弯了草叶，突然水滴滑落了下去，草叶站直，一只小虫扇动着翅膀绕着灯盏飞。

    湘儿急匆匆地跑来，狠狠地向我脑袋弹了一下，我“哎呦”地叫了一声，湘儿道“又贪玩，跟丢了怎么办。”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下她好远了。

    “我才不怕呢，如果有坏人，我就把他变飞。”

    “坏人会把你抢走，做一些可怕的事。”

    “前方就是酒家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女孩”，湘儿很贪玩，经常从天宫偷偷溜下来，然后回到天上和我说有趣的事，终于我跟从自己的好奇心，来到人间。

    眨眼间，湘儿变出胡子，一根天蓝布条系起来的束发。一只手持着扇子放于胸前，另一只手背在后面，一本正经地往前走，我看着她笑得不能自已。我看着店外有一个披着毛毡身穿灰蓝丝锻的人从一匹白玉马上翻身而下，随后把牵着的玉马交给一个小厮，我便念了一个诀，也变成了类似他的衣着。湘儿看着我：也是一头束发，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用冰蓝的带子束起盈手可握的腰。外面的毛毡是白色凤羽毛的。湘儿说：“你这毛毡倒是新奇，整座城里恐怕只有这么一件”。

    进了店里，我们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店小二领着我们进了房内。房间里一股檀香的气味，房中间摆着雕饰银花的果盘，盘上放着紫砂壶和两个檀木杯。两个凳子雕着镂空花纹的。

    我上前一步，推开窗，窗外的天是深蓝的，布满天空的是星，如发光的棋子。我能看到透过云层有星河奔流。远处的月照着人间，可以看到远处山尖环绕的白烟和刚走过的树林上的银晕。原来人间的夜那么美。

    “我的殿下，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吃你没吃过的，真的太美味了。”当我转头，她已经睡熟了。我笑着合上了窗。

    次日清晨，我被窗边嘈杂的鸟鸣声惊醒，我想应该是凤衣毛毡的仙气引来这些不明就里的鸟族。我隐去了毛毡的光，听得鸟鸣渐渐散去，起身穿衣，湘儿睡得太熟，我不忍叫醒她，起身更衣。

    等我穿好衣服时，窗外还是有嘲哳的声音。推窗而视，缝隙间看见窗下立着很多的人影，便没有再推开窗子。

    湘儿终于醒了，被窗外吵闹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同她说明，下楼。店里人满。店家对我们说：“清晨小店的上空有飞着无数只鸟绕着店啼鸣，一定是店里来了贵客，这不，小店的生意比往常红火多倍。您是老主顾，麻烦您和这位客官委屈一下，到楼上用餐，餐饮费小店承包。”

    我和湘儿对视一笑。

    湘儿说，这里很安静，我们去集市玩过后，还要再回来住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