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骗行



临潼多山地,不过这里依然有庙宇——山神庙、土地庙、关帝庙。几间庙宇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却是被强取豪夺,被临潼的骗行占据。

内中庙宇的一些人,还多是乞丐样子的人,这就是典型的乞丐赶庙公了。

然后关帝庙附近有一片外表残破,但内中颇有洞天的院落,此时大堂内外正在喧哗,摆了些酒桌,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正在吹牛闲聊,大吹大擂。

人群有男有女,有人长衫,有人劲装,还有人携带兵器,一股股酒肉的香味就此传出。

内中一桌上摆着几个才,有鸡鸭、有鱼、有牛羊肉等数个菜,两个男人正对着喝酒,为首一个男子须发杂乱,年在五十岁左右,身材短粗,脸上满是纵横的皱纹,但似乎颇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

他穿着破旧的外套,但内中却是一件苎罗绸缎,显得不伦不类。

对坐的男子四十多岁,脸色黑红,精瘦精瘦的样子。

堂外几十个人,二人却单独占据一桌,显得在这伙人身份地位不一般,却是骗行团头马五爷与他手下得力干将李三哥。

二人喝着酒,吃着菜,正在闲聊着什么,马五爷身边还摆着一个颇为独特的棒子,上面贴着一张葫芦形状的纸片,纸上写着“一应兄弟不准滋扰”的字样,显示了团头马五爷往日出身——天下第一大帮丐帮。

确实以前马五爷加入过丐帮,那还是好多年前他在太原府厮混的时候,这个棒子还是当地的丐帮丐头亲手发给他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行也有每行的行规,做乞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无论外地乞丐还是本地乞丐,都要受当地丐头的管理。

外地乞丐来本地乞讨亦要备具拜帖,亲自拜会丐头后才能在丐头所管区域行乞,标志就是这棒子了,然后所得大部分上缴,对丐头必须绝对的服从,任劳任怨,更类似主仆之间的关系。

而且丐头可是“终身职业”,丐头死后才会更换心的丐头,可能普通的乞丐日子不好过,但是各地的丐头,各个都有大户人家的钱财。

在太原府厮混的日子,大大开拓了马五爷的眼界,因为他是当地丐头的“小相公”之一,因此颇受器重,内中方方面面的技巧本事,最后也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行他干了十几年,可惜丐头去世,后面更换了新的丐头,不好男色,马五爷就慢慢被边缘化了,处处不得志,就寻思自己出来另起炉灶。

太原府竞争激烈,他跑到大同,但火拼不过当地的丐头,最后回到老家临潼。

在这边,他与衙门快班的某个捕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戚关系,更因此把街上某个班头,虽

然收入很大部分要上缴,但是也因此垄断了临潼的骗行行业,多年来虽经过不少风雨,但一直太平无事。

对面的李三哥是这些年他提上来的得力干将,手上功夫够硬,又特别听招呼,还会说奉承话,而且有点小计谋。

此刻二人对着喝酒,酒酣耳热之间,都是有些面红耳赤,这是李三哥道:“五爷,前段时间俺去了府城,那真是开眼了。有些小乞丐手脚奇奇怪怪的,那是咋整出来的?俺只知道瞎眼断手。”

马五爷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哦,你说这个啊,俺有与当地同行交流过,一次喝酒逃出来的,这叫采生折割,要刀砍斧剁,有些还要用瓮罐栽培。。。”

他说着摇头道:“不好整,

要老师傅手艺好,不然一下子就整死了,俺就曾经切磋过,都死了。一般低级的,只用铁丝勒着长大就行。”

李三哥眼中带着羡慕嫉妒恨:“有这手艺,可以吃几辈子饭了。。。娘个蛋的,现在的人,为了赚钱,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都有,真实丧心病狂。”

马五爷道:“可不是,唉,也不能怪他们,现在世道艰难,生意不好做啦,一般的断手断脚,

弄瞎眼睛,可讨不到钱啊。”

李三哥也恨恨道:“就是,现在的人,他娘的越来越没同情心,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马五爷道:“现在世道,前些年土木堡打一次仗,几万几十万的死人,见多了,断手断脚又算什么?人心呐,都硬了、都坏了。”说着不断的摇头叹息人心的不善良。

他接着又说:“特别是我们这种小地方更不容易,所以我们还要多拓展行业,这次叫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就是想想,该怎么多发展一些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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