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祥书怀孕,蒲民最高兴。

    能不高兴吗?他今年就满三十五岁了,终于可以当上爸爸。

    倒不是说他不把钟旭和钟棋当亲生孩子看待,毕竟流着自己骨血的孩子,终归更特殊点。

    钟旭年纪大点,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担心钟棋。

    他们还没来蒲家之前,邻居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钟棋记在了心里。

    他怕他胡思乱想,暗地里有意识引导。告诉钟棋,家里会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他以后也是哥哥了,要争取做好榜样。

    还是钟旭了解钟棋,他一听,这下子高兴坏了。

    这小子羡慕呀,妈妈管哥哥比较少,哥哥什么都会超级厉害,他也想当哥哥。

    于是期待的不得了,没几天就要问一遍,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生。

    全家最心急的就是他。

    蒲民和黄祥书都松了口气。

    钟旭看起来也高兴,心底却担忧,因为这意味着妈妈和蒲叔的负担更重。

    不仅仅是以后,今年黄祥书留在家里养胎,经济全靠蒲民一人支撑。

    他想,他得分担点。早早打算着,去找暑假工做。

    日子缓缓流淌,三月末,校园里樱花开得繁盛,第一学月的考试成绩公布出来。

    蒲娇盯着排名榜,皱了眉。

    中午她问钟旭,“阿旭,你有烦心事?”

    其实她看出来他最近情绪低,不知道原因。

    钟旭埋头吃饭,“没。”

    蒲娇捏着筷子,动也不动的看他。

    钟旭扒了几口饭,沉默无声的嚼。

    他还是没抵住她的目光,把最后一口咽下去了,抬起头,“我真没啥烦心事。”

    蒲娇紧紧盯着他,“你的成绩下滑了四十二名。”

    钟旭说,“考试粗心了,发挥失常。”

    她明显不信,提醒,“总分下降五十九分。”

    他神色轻松,笑了声,“这回考糟了,期中考试就能得个进步奖,说不准还有张奖状。”

    蒲娇:“……”

    钟旭嘴牢实,蒲娇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挑明了说,“反正学习得抓紧,你别松懈。虽然现在才高一,但是在扬哥说了,高中每一学期都是关键,否则到了高三会很吃力,就怕成绩补不上来了。”

    钟旭顶了顶腮帮子,“行。”

    蒲娇一看他就没当回事,难得严肃,“你别敷衍,放心上。”

    她补充了一句,“我俩争取考一个大学。”

    钟旭心里震了震,看着她,没吭声。

    这一个月,他愁暑假工的事,学习没怎么上心。

    蒲娇那句“我俩争取考一个大学”,敲在心上,他猛然觉得,有了点盼头。

    心思又放回学习上,期中考试时,果然恢复了正常名次。

    期中钟旭考得好,蒲娇比他自己还高兴。

    恰好这个时节天气不冷不热,风景也好,她便提议,“咱们出去玩吧,老是待在学校人都闷了。”

    钟旭说:“好。”

    她问,“去哪儿?”

    钟旭:“你决定。”

    蒲娇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很快定了地方,“听我们班上同学说,王家那边种了很多黄栀子树,都开花了。”

    “就去那吧。”钟旭说。

    王家是一个小镇,从学校过去,二十分钟车程。

    因为近,去那儿的人特多,坐公交车得被挤死。交警形同虚设,没人管,一车能载五六十人。

    这天周末,时间充足,钟旭和蒲娇不愿意挤那公交车。他们便在学校附近租了辆单车,他带她,朝着王家镇开去。

    也是这天,在王家镇,使他发愁的暑假工,无意间找着了。

    谁知世事难料,这份工作,最后竟成了钟旭一辈子的职业。

    大概,这就是一个人的命。

    五月的天气尤其好,阳光明媚,微风拂面,钟旭踩着脚踏车,他悠然自得开着,不慌不忙。

    蒲娇在后座,抓住钟旭腰两侧的衣服,仰着脸,眯着眼,舒服又惬意。

    出了城区,公路两边都是青翠竹林,竹林底下流水叮咚,绵延在前方,望不到尽头。

    快到王家镇,栀子花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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