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夫子授艺挽硬弓 雕羽连珠习练勤



    第二天下午,朱毅早早来到小院,见夫子还在午睡,就在院中小亭等候。亭中清风徐来,花香阵阵,旁边一株柳树遮出一大片浓阴,朱毅身处其中,说不出的惬意。闲来无事,朱毅在树阴下练起了拳来。朱毅一套拳练完,却发现郑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旁边,心中惭愧不已,看来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的警觉性下降了不少,竟然连夫子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见夫子走近,朱毅收起心思,连忙上前施礼。

    夫子正色问道:“你习过武?”

    “习过,不过是皮毛而已。”朱毅谦逊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观你这套拳法甚有章法,但其侧重于小巧挪移,擒拿格斗,如单打独斗,则威力不凡,如若大军对阵,则效用不大。”

    朱毅见夫子一语道破自己所习武功的侧重,不禁心悦诚服,佩服不已,夫子看似瘦弱不禁风,细观之,则步履轻盈而稳健,这样说好像有些矛盾,但朱毅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可挽强弓否?”夫子又问道。

    “习过,可勉力射之。”

    “你且随我来。”说完郑夫子向屋中走去。

    朱毅随郑夫子来到院子西侧一间不起眼的屋内,不禁一呆,只见屋里刀、槊、剑、戟、弓等兵器摆了一屋,就连军中用的弩也有。郑夫子随手从身边箱中拿起张弓对朱毅道:“你试试看能否挽起。”

    朱毅对弓箭并不陌生,自己父亲就是陈县出了名的猎手,家中藏有一张步弓,据说是军中的器物,经常见父亲拿出来擦拭,自己也很小时就随父亲上山打猎,这么些年下来也练了一手不错的箭术,十二岁时独自上山,凭手中弓箭还猎过一头老狼,村中人皆称奇,言道虎父无犬子,父亲当面好一通责备,背后听人夸赞也是喜上眉稍。

    朱毅见夫子考较,接过弓后,弓步侧身,气沉丹田,双手一发力,弓如满月,心中暗估此弓怕有二石。

    “你气力倒也不小,到屋外去试试你的准头。”郑夫子有些意外的道。

    来到屋外,郑夫子手指约七十步外院角树上挂的一个葫芦道:“你且射下它。”

    朱毅挽弓便射,手指一松,箭若流星向葫芦飞去。一箭正中葫芦,箭支的惯性使葫芦在风中来回荡漾。

    夫子微微颔首,“可射下葫芦?”

    如此距离要射下葫芦,确实有些难度,如上前二十步朱毅还有七分把握,可是离得如此远要想射下葫芦,朱毅连半成把握也没有。夫子有命朱毅只好勉力一试。

    第一箭朱毅有点紧张,手那么轻颤一下,箭贴着藤蔓旁飞过,插在了院墙上。朱毅见箭射偏,脸色微红,有些羞愧。夫子却道:“姿势动作都很到位,劲力也可以,只是有些紧张,再射之。”

    夫子岸立一旁,双手缚于背后,淡淡地望着朱毅,朱毅却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励,有点烦燥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朱毅第二次调匀气息,回想一遍阿翁平日里所说射术诀窍,半晌才张弓,一声弦响,乌芒闪过葫芦应声而落。朱毅长出一口气,却发现已经汗湿衣背。

    夫子再次点点头,从朱毅手中拿过弓后,探身抽出三支箭,单手夹住,一挽弓三支箭几乎不分先后地连珠射出,箭箭中的,三个葫芦从空中坠落。如此射术朱毅未尝所闻,也未尝所见,只惊得合不扰嘴。要说自己阿翁如此距离射下葫芦,也能办到,但像夫子这样三箭齐发,云淡风轻,却是不能。朱毅再看满头鹤发的郑夫子,只剩下敬佩和好奇,如此单薄的身躯还暗藏着多少出人意料又叹为观止的本领呢。

    “长久不练,手法都有些生疏了。”夫子语气依然淡淡地,好像有些惋惜,又好像有些失落。

    “我这家传连珠箭法,当年先祖元泰公凭此名扬军中,多少敌手都败在他的箭下。今天我把此技传授于你,望你能勤加练习,不堕了此术的威名。”

    “倒底是老了,当年吾被敌所围,凭此箭术一百二十步连发二十四箭,箭箭中敌,敌大惊,心惧而退……”夫子轻轻摇了摇头,却不再说下去,带着无尽的遗憾。朱毅望向那深邃的眸子,仿佛浩渺的大海,深不可测,又似那无尽的苍穹,无边无际,那里到底隐藏着多少故事,谁也无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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