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满城尽哭山匪笑 可叹腐儒岂知兵



    陈县紧邻运河,地处南北要冲商贾云集,十分得兴盛繁荣。只所以叫陈县,据传高祖林钰龙潜时,领军在陈县被围,高祖手下亲军首领陈虎,领军掩护高祖突围,身被数十创而死战不退。敌胆寒,暂退避其锋芒,高祖趁势突围而出,其又领军断后,力战而死。高祖得天下后,念其救驾之功,封其子为诚伯,此县便是其封地,后来此县便改名叫做陈县。

    陈县的城墙高三丈,夯土包砖开有四门,平日里驻有一营县兵,约有六百余人。三日前,陈县辖下有数处村子报称遭到山匪袭击,县令关大海高度重视,亲自接见了报信的村民,询问山匪情况。几个村子报信的村民皆言山匪人数不多,只有五六十人,但十分凶悍残暴,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关大海在陈县任职已有十年,按说凭他的资历早应该向上更进一步,古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可关大海是寒门子弟,四十多岁才通过科考鱼跃龙门当的官,这门荫上差了可不止一截两截,加之这读老了书的人有些迂腐,不会迎来送往,溜须拍马,也不屑为之。他在陈县实行的乃是无为而治,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所以在这陈县县令一职上一任就是十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这关大海深受儒家忠君思想影响,对大齐朝是忠心耿耿。陈县将近十年没闹过匪患,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的山匪,竟然在关大老爷的地盘上杀人放火,破坏了陈县十余年来的和谐局面,这让身为陈县父母的关老爷如何能忍。但想到山匪凶悍,关老爷又有些犹豫。这时县尉程维松站出力陈道:“匪情如火,吾等食君之禄,受一方百姓供养,岂能坐视百姓被屠戮而不理,山匪再是凶悍,必竟只有五十余人,吾等十倍于匪,迅然重兵出击,必能一击而胜,吾等在县尊运筹帷幄之下,决胜于千里之外,一个个山匪授首刀下,功绩上报,那时说不定就得称呼大人为府尊了。”县尉程维松的一番恭维利诱,说得关大老爷砰然心动,当即拍板出兵剿匪。

    程维松出兵后,被小股山匪引着在山中捉了两天“迷藏”,第三天忽然收到县城被山匪攻破的消息,程县尉大惊失色,也没了和这小股山匪玩下去的兴趣,立马带兵往回赶。

    山匪们进城后目标很明确,顺着城中的大街直扑城南。陈县城池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南北宽,东西窄,县衙库房都在城南,那里也是陈县的富人区,陈县排得上号的富绅大豪的宅院几乎都在城南,那里现在也成了山匪们重点的劫掠对象。

    这伙山匪不到二千人,入城后乱糟糟的,他们砸开了一座座院门,个个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知搬啥抢啥好。

    纷乱的山匪中有支队伍显得有些独特,人数只有三百多人,队形严整,领头的是一位黑衣黑甲的壮汉,他正在指挥着手下喽啰们进攻一处宅院。如果朱毅与张猪皮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位周身黑的尤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的山匪,正是在巷子里中了张猪皮“迷魂散”的,被称做九爷的匪首。

    单薄的院墙很快就被山匪们撞塌,紧跟着几队凶悍的山匪就从缺口处杀了进去。那些家丁护院隔着院墙还能抵抗一会儿,这般直接面对凶悍的山匪,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扔了刀箭唯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乱哄哄的逃蹿,来不及逃走的马上跪在地上向山匪们投降乞命。

    这处宅院的主人姓王,也是陈县的豪绅,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奴仆无数。但被山匪们攻破了院子,其结果不言可知。家中男子尽皆倒在了山匪们的刀下,鲜血染红了这座曾被无数人仰视的宅院。女子也被山匪们用绳子串在了一起,看来是准备带回山寨。这些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女子们,面对山匪滴血的屠刀,浑身战栗,有几个连站都站不稳,不是旁边的人扶着,恐怕当场就要瘫软在地。山匪们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这些女子虽然暂时保住了生命,等待她们的结果不言而喻。

    城南变成了人间地狱,县衙和库房被攻了下来,县太爷也被砍了脑袋,衙役捕快们死了几人,其余的都趁乱不知跑到了哪里。银子和粮食装在了山匪们从南门大户家中搜集的大上车,两百多辆大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把陈县本不宽阔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武库也被打开了,山匪们兴高采烈地扔了手中削尖的木棒和抢来的五花八门的兵器,换上的锋利的朴刀和长矛,库房中还有三十多套盔甲,上面落满了灰尘,不知在库房中放了多久。盔甲可是好东西,两千多山匪中只有徐九一人有一幅黑色盔甲,打造一幅盔甲除了要熟练的工匠外,还要优质的铁料,熟牛皮,对于山匪来说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物资,工匠更是没有,即使山匪们有也不屑去打造,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直接去抢更方便的了。即然是好东西,普通山匪是分不到的,很快就被首领们瓜分一空,有几个没分到的还差点和别人动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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