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世纠葛

    陆压就一直放在水晶冰棺里养着，想来没多久也就会醒了。

    无底谷是很久以前，盘古开天的时候，尾骨幻化而成，尤其适合养伤愈神。我在里面呆到第三天的时候，连鸟就匆匆过来跟我说，陆压还在睡着。

    是时，我也再顾不上什么养伤愈神，慌忙又从无底谷跑了出来。但见那冰棺里的人，愈发地没什么精气，仿佛就要身归混沌了一样。

    实在是没办法，也只好又厚着脸皮打算去找元始天尊。半道上遇见了文殊，想起复身前，告诫我的天下打劫。觉得有必要一谢，便上前准备匆匆道一谢，日后陆压无碍了再提上礼物去普陀山仔细酬谢一番。谁曾想竟得知了陆压早已消弭的消息。

    “菩萨这话，可当真？”我半昏之间始终是信不得这话的。陆压好歹是离火之精，怎是三界内的存在可以伤的了的。但文殊的话又着实没什么可欺骗性，遂又顶着那昏沉的身子仔细问了一遍。

    “少昊可记得，我去人间找过你吗？”文殊一脸无奈，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丸与我服用，想来是看我伤势略重，暂时保我性命之用。

    我略微点点头。

    便听文殊继续道：“那时，他已做好与那浊气同归混沌的觉悟。想着害了你那千千万万子民，虽是对不起，但也无法再做什么。遂来我这儿留了颗内丹。说是若日后你有什么万一，托我及时地送给你，也算他对得起归墟了。偏巧他来我这儿存丹的时候，我不在家。等我回去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觉要出大事，才着急忙慌地找他。想来，若是他没缺这一内丹，应该不至于消弭的。那浊气厉害是厉害，但应该不是陆压的对手。也是怪我，晚了一步。”

    这时候，我已经有些血攻于脑，眼看就要吐出一口血，却硬生生给逼了回去。虚弱到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连鸟身上。颤巍巍地问了句：“怎么说？”

    “我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冥界。他已经无甚神采，完全不似往日精神，但明显是已经制住了那团浊气。冥王从未说过那许多劝人的话，那次倒破了例。我也试着去劝，都没什结果。他终究还是固执地跳进了栖海牙里，拦都拦不住。哦，对了，听说你把那烈炎海和栖海牙融了？”文殊除了一脸惋惜，也表现不出什么别的感情来了。

    我点点头，想起复身这件事来。就又问了句：“那菩萨可知，这神仙自愿下凡轮回，可有什么方法恢复原身吗？”

    “你是想问，你怎么恢复的原身吧？”

    我点点头，但见文殊的脸上也是眉头微皱，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听师尊说，好像是有些许办法的，但大都十分艰难且危险程度极高。你这复身之轻松，倒是前所未有。许是我记忆不佳，漏算了几条罢。印象之中，有以仙法渡之强行解封法、有以仙魂仙魄入其身，自此休眠之法、也有去那冥王处寻得地狱花自食，将血喂与对方解封之法。这三种术法皆有利弊，其一，仙法耗尽，废仙身，但即便如此也有可能未解得开。其二，自身仙魂仙魄进入他身之后，自己的肉身随之消亡，再也不存在在这世上，且那魂魄在他人之身中也只能是沉睡的状态，否则造成身心不一，极易自损。其三嘛，那冥王只比师尊小个几万年，寻常人是耐她不得的。更况且，就算她自愿赠与，这地狱花乃是极阴极寒极毒之物，说不定鸿钧祖师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世上根本没有可解之法，食之便是消弭。”

    我强撑着听文殊说完之后，已经是半昏之间了。之后好像隐约听见连鸟拜托了文殊什么事，也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文殊口里的师尊正是我那有事儿必求的玉清元始天尊。当时我亲爹还小的时候，文殊、普贤、慈航、玉鼎、太乙等12位上神就已经入昆仑墟玉清境与元始天尊修习道法了。所以我出生之后，虽是被元始天尊养了个把年月，但那时文殊他们早已经学有所成，所以并不曾时时得见。偶尔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斗法的时候，会邀上几个弟子来助阵，但回回也都不全。我也没什么要和他们打交道的心思，估计在他们心里还当我是个孩童般看待，所以也没怎么主动与我说上什么话。倒是在玉清境时，经常与那普贤菩萨的白鹤玩得多。可能我们都是带有翅膀的主，所以说怎样都可以跟得上彼此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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