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长虹断情

    冬去春来，金水河两边的垂柳冒出了嫩芽，河面的冰正逐步消掉，潺潺流水不时泛起浪花，在星夜里陡然闪现，吹在脸上的风也不再冰冷，撩起额角的发梢竟有些淡淡地温柔。西面高大的西城墙上灯火依旧，金水门内外有禁军把守，河对岸天波杨府的门楼上没有光亮，在黑夜里威严耸立。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穆晓晓刚练完一套绣绒刀，刀法是李奇在石室学的追风十三式，完了让他指点，他略微犹豫，提议让她试着在刀中夹杂剑招，还可以混合着掌法。说完自己演示了一遍，刀法里混着纯钧剑法，又告诉她招式不要死搬硬套，更不要管顺序，只要顺手就行，临阵对敌更需要随进应变，要以最快击败对手为原则，她仔细琢磨又开始练，边练边揣摩下一招用什么。

    几遍下来基本运用自如，抬头看天色也已经过了子时三刻，穆晓晓收势绣绒刀归鞘，李奇从草地站起来顺河边向西走。

    “李大侠！”穆晓晓忽然叫住李奇，向他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请李大侠恕罪，晓晓未经大侠同意偷学了别家招式！”

    “哦？”李奇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他教人武功之前总会说明没有师徒名分，但古代人比较保守，所以无论是穆晓晓、丁正、熊氏弟兄还是当初的穆桂英，对他都当师傅那样尊敬，而偷学向来都是练武人最大的忌讳，让李奇惊讶的是穆晓晓身处深宅大院，应该没机会接触江湖高手，如果学杨家的武术那用不着偷，她现在是天波府的丫鬟嘛。

    “晓晓任凭责罚！李大侠！”穆晓晓看李奇没表示，以为是生气了，连忙紧走一步单腿跪地。

    李奇最不喜欢封建社会的跪拜，所以赶紧伸双手想把她搀起，却凑巧拉住她的双手，简单直接的皮肤接触却让他有触电的感觉，害怕她介意情急之下又撤身，然而她此时没往这方面想，正打算借势站起来却被闪了一下，本来只是紧张更不知所措，下意识的顺着惯性扑到他怀里。

    穆晓晓立刻臊得满脸通红，这时也想到李奇曾把穆桂英当成她的事，那就说明他是喜欢她的，而半年的相处，她自身也产生了不少对他的爱慕，竟然脑子瞬间空白，竟忘记了撤回身子。

    约摸半分钟时间，穆晓晓才站稳身子走到旁边背对着李奇说:“大侠，晓晓自知偷学他人技艺有悖正义，甘愿受罚，恳请莫废晓晓武功！”

    “晓晓，你不要自责，习武者就应该集百家之长，取长补短继而发扬光大，”李奇是安慰穆晓晓，也一语中的说出中国武术以门户之见固步自封的弊端。

    “这?——”穆晓晓吃惊的转回头，“李大侠不认为晓晓的行为卑劣？可杨家枪非但是传男不传女，非杨氏嫡亲亦不可传！”

    “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些规矩让好多真东西失传，你学多少？练一遍，我看能不能暂时演化成棍法，等时机成熟我跟杨将军解释！要不然，我把罗家枪也教给你，有人问就告知是我传的罗家五虎断魂枪，”李奇不认为杨家枪有什么精妙，不然杨宗保不至于在穆桂英面前不堪一击。

    穆晓晓答应着，四下里看有没有适合当枪使的物件，李奇到柳树跟前折断一根二指粗细的树枝捋去小枝叶，拉直后用炼气将树枝瞬间烘干，和齐眉棍长短差不多，在手里抖抖觉得柔软度和长短差不多才交给她。

    李奇站在五六米距离观看，从穆晓晓生硬的招式中，大概看出六十式，单从招式看和他在石室练过的三十六式罗家枪有七成相似，多了些花样和巧招。事实上罗家枪是把姜家枪和赵家枪完美柔和，重点在于强劲的摔和委婉的柔，动作仍然运用了枪法基本式:拦、拿、滑、扎、撩、挑、绞、砸及劈枪、扫枪。但穆晓晓练的空有其型，也许偷学的那位已经失去枪法的神髓，所以就像空架子，临阵对敌起不了大用。

    于是，李奇把罗家枪的精髓:人枪合一，内合心气胆，外合腰手眼，讲给穆晓晓。接着让她抛开招式，先提气练趟拳，意在凝聚心气胆，接着练基本枪法拦、拿、滑、扎、撩、挑、绞，完了重点练摔、劈、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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