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罗悲净瓶,所谓佛道

    凄冷寒楚的悲鸣冰川中，回荡着的是村民们信仰的佛号以及灵魂的悲鸣。

    “哐当！”

    锡杖掉落在地上，唐僧颤抖着身子，他低着头，似乎不想让白骨看到他的神情。

    “所谓信仰之民，便是束缚凡人灵魂，以法强制凡人向自己奉出信仰之力么？”白骨望着身前早已失去了生机的村民们，扬起了手，一根根冰冷刺骨的骸枪在寒窟顶上浮现，“或许对他们而言，死亡已成为一种解脱。”

    “不，白骨。”唐僧缓缓低下身，捡起了锡杖，“让我来吧。”

    “······”白骨意味深长地望着唐僧，尽管这么说了，他仍然颤着身子，灵能在空气中凝聚得极为缓慢，这似乎也就印证了他内心的挣扎，“金蝉，生活在普陀的村民不止这些。”

    “我知道。”唐僧转过身，他扣动无名指，身后的寒窟瞬间被一阵寒意所笼罩，这是彻骨的寒意，足以穿透霜冻的生机，足以冻碎无情的肌体，足以凝固虚伪的佛光，足以熄却麻木的佛告。

    “还有更多的村民——等着我去‘拯救’。”唐僧抬起头来，他清秀的脸上此时夹杂着疲累与残泪，他挥杖继续向冰川更深处漫溯，望着那愈加幽暗寒彻的地带，他突然有些迷茫，他所能够拯救的，到底是什么？

    悲鸣冰川，更深之处，悲鸣仍在续唱。

    “四头虫，敬上。”

    幽暗的寒岩上，隐匿的守卫者冰冷如四周寒风般的声音森然传来，随即迎来的是一抹猩红色的锋弧。

    血红刺杀！

    本应刺向唐僧的长戟刺了个空，四头虫皱眉，随后挥戟一个半月旋挥斥四方，企图找到暗中的敌人。

    没有再散发圣光的唐僧仿佛一只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飘荡而过。他制造出水幻影，以便于自己能够自由在四周切换位置，同时也为白骨制造袭击的机会。

    “······”四头虫警惕地将灵识扩散开来，全方位感知四周，同时它从肩上分出了一只冰川毒虫来，让它进行侦查，顺便扩散它的感知范围。

    “嗖！”

    就在冰川毒虫与四头虫拉开距离之时，一根骸枪猝然射落，二虫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川毒虫早已被骨枪穿刺。

    “不好！”四头虫纵身一跃，挥戟杀向射出骸枪的方向，那里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长戟挥舞，可四头虫却再度扑了个空，就在它疑惑之时，杀意再现！

    玄冰刺！

    一道道锋锐的玄冰恍若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疯狂地在寒岩上乃至半空中蔓延，趁着四头虫刚刚速攻后短暂的迟缓时刻，从背后袭击了它！

    四头虫痛喊了一声，猛地向后挥戟，可除了玄冰炸裂后四溅的冰渣外，却没有任何东西，反而骸枪再度从身后刺出，连同它肩上一头冰川毒虫一同扎入它的脖颈，刹那间冰蓝色的鲜血浸没而出。

    “嘶拉！”大量幽蓝色的电弧迅速地在四头虫身上浮现，它怒吼一声，挥戟斩向四方！

    “避其锋，攻其惫。”唐僧默念着，望着逐渐被耗掉的四头虫，心中有些莫名地压抑。

    唐僧跟白骨为了恢复灵力，这次没有猛攻，反而将四头虫用这种方法耗死，死后果然跟之前一样，四头虫掉落了一块玉牌。

    继续往下，只见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坚韧的寒岩中钻出，随之而出的震天的怒吼，阴沉而逆耳。

    “五头虫？”唐僧见状，心中一惊。

    吞噬之咬！

    五头虫发出了声声咆哮，背后的四头虫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唐僧跟白骨撕咬而来。

    水幻影！

    唐僧拉着白骨，利用水幻影连忙躲闪开来，四头虫在原处扑了个空，反而互相绞缠在了一起。

    泥浆喷射！

    五头虫挥舞着虫头，主头仰头怒吼一声，接着五头虫头纷纷向四方喷吐出了大量污浊的泥浆来，泥浆四溅，落在寒岩上，居然发出了腐蚀的诡谲声响。

    “白骨，小心！”唐僧挥杖形成冰伞，将溅射而来的泥浆纷纷遮挡了下来。

    “这种大型怪物真不好对付。”白骨微微蹙眉，明显以她的力量，对付这种大型怪物还是有些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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