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心之计



    济阴县,汴河。

    河面上,李为民一袭青衣长衫站在船头,面不改色,挺直着身躯,虽只要十六之龄,已尽显一身王者之气。今日已是死地,能不能逃过此劫尚还未知,可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于人世间。更何况,自己还是大唐皇帝,就算这是个亡国皇帝,可也是皇帝。帝王可杀,可斩,但不可辱。

    另外一艘原大唐帝王水师的车船上面,身穿苏杭绸缎的大梁崇祯院知事、行兵部尚书敬翔,脸色尽是铁青恨不得立斩对面小船上面的李为民的脑袋,此子不除,必后患无穷。

    “李柷,你大唐皇室之人,只知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弄得整个天下民不聊生,国之将亡。眼看天下将再起烽火遍地,吾主不忍天下苍生受苦,不忍百姓再次经历那战乱之无家可归。故让你这无能帝王“禅位”让贤,更念先帝之情,留尔一命,做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可你却还不知感激,你大唐皇室之人果然都是自私自利。”

    敬翔满脸正气的站在船头,如儒家圣人一般,为天下不平,为百姓不平。书生杀人,刀不见血,但字字诛心,杀人于无形。

    “朕,李祚。不是朱老狗和你们手中的那个“傀儡”李柷。”李为民一字一顿的看着敬翔的双眼道。

    “敬子振,你,猪狗不如。朕十二岁尚不懂事之时,是你和朱老狗杀家父昭宗李晔,逼迫威胁朕做你们手中的“傀儡”,皇宫之中尽是你们的人,所有朝廷旨意皆是你所书。要说是谁载在祸乱这天下百姓,你和朱老狗当属第一。居然还大言不惭的颠倒黑白,你果然读的是狗屁的书。”李为民指着敬翔怒骂。

    柷,民间一种供人玩乐以木棒击打的乐器。朱温给李祚改这名字的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说这唐哀帝李柷就像一件乐器一样他可以随时击打吗?更无耻的把一个皇帝的名号封为哀帝。哀,意是指悲伤,悲痛,悼念,怜悯。是在悲哀大唐江山的衰落,还是在怜悯即将灭亡的大唐吗?

    所有听到李为民话的周围百姓和官兵才知道,原来这个大唐最后一个帝王的名字叫李祚。想想也很悲哀,一个帝王居然都连自己最基本的名字都不能自主,那至于其它根本不言而喻。十二岁,根本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分辨是非,怎么可能明事理。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有自主的就出现一幕画面:一个十二的小孩子,穿着宽大的明黄龙袍,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威胁着提着朝那个天下人曙目的宫殿内的龙椅而去,吓的脸色惨白已经喉咙嘶哑,无声的哭喊着恳求着自己的母后能救自己,可自己的母后同样被凶神恶煞的官兵控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送入“火炕”而无能为力。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特别是还看着自己的亲兄弟被人一一杀害,每一天皇宫内都在流血。这样的生活继续了三年时间,没有疯掉就已经是大唐最后的龙运守护了。

    “大胆,你居然敢辱骂当今圣上。”敬翔气的指这李为民的哆哆嗦嗦的怒道。

    “圣上,他朱老狗配吗?一个地痞流氓而已。你问问这天下的百姓,谁不知道朱老狗就是一个无赖,一个痞子,一个毫无信用的人渣。”

    李为民只感觉到灵魂深处有一团怒火需要发泄,控制不住的愤怒。是你在不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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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为民紧握着双拳,在心里默默的道。是原来这具身体对于那朱温刻苦铭心的仇恨,这种仇恨已经深入了骨髓、灵魂,乃至整个身躯。恨,恨意滔天。

    “让贤?滑天下之大稽,这种鬼话你问问可有人信。如果那朱老狗真是一代明君,朕必然心甘情愿的让给他,何须用剑架在朕和母后的脖子上面。可你看看朱老狗干的事情,你敬子振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他朱老狗可算?恩将仇报,毫无信用,嗜杀成性,残害忠良。就连杀了朕父皇昭宗李晔都不敢对天下人说,居然用跟着自己二十来年的心腹替自己背这黑锅,倒是可伶那氏叔琮和蒋玄晖对这朱老狗忠心耿耿可惜最后落了个被天下人啐骂,遗臭万年。你觉得这样的小人能让这四分五裂的天下一统,你觉得一个连担当和责任都没有的无赖就能让这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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