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了解情况



    冯大姐手脚勤快,一边说,一边收拾,才一会儿就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搞得肖秋林很不好意思。

    “冯大姐,歇会儿吧,麻烦你了,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面买点水来。”

    “没什么,我爱人现在还在中建局,不怕你笑话,我调到这里,是一个这边舅舅帮的忙。

    爱人单位在外,也是长期在工地上跑,家里大小事都是我在弄,这点家务活没啥!

    “冯大姐,测量工作辛苦吧?”

    “肖副组长,这个你懂,你们有文化,会计算的大学生一般在架仪器的中心控制台。

    我呢,是在远离控制台四处跑点定位的。为了定位好自己的前、后视点。我以前每天白天黑夜练吊线垂,能保证手提一根线,一根吊杆支撑下,一两米的距离之间,线垂尖纹丝不动对准控制点一个毫米以内。

    如果我前后视吊的线垂对不准,全站仪控制台的闭合环在误差以外,我就在组里呆不下去了。”

    “其实冯大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测量的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相扣,不管在控制台,还是你们前、后视点,都一样的重要。

    我以前在交大,搞测量实习的时候是在NY市勘测设计院,设计院里秦工和龙工就是我们实习老师。

    我们当时铁路的贯通测量,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背着几十公斤重的仪器和脚架爬上爬下。

    贯通测量最难的是有时要进郊外密林,这片密林里穿行,最怕老蛇钻进裤筒里,须要用结实的绳子把裤脚扎紧,以免蛇钻进裤铛……”

    “肖副组长,没想,你年纪轻轻,你一线实践经验这么强呀!我虽然当了多年的老测工,最怕的是做垂直观测,要系着安全绳从建筑楼顶往下坠,有点像城市高楼里洗玻璃幕墙的那样……

    所以你说,那些都能做,给您做这点家务小事,算个什么呢!”

    “冯大姐,佩服你,一般测量都是男的做,女性做得不多,你不但做了,而且做得很好。你这样的人我最佩服,其实真正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靠依靠别人!”

    “是的,有人靠上学改变命运,有人靠当兵鲤鱼跳龙门,很多女性靠嫁人改变命运,但是我现在觉得,靠自己改变命运最可靠!”

    冯大姐的话让肖秋林频频点头。

    一听这冯大姐说话,就知道她是个爽快人。

    和冯大姐聊开了,肖秋林出去小卖部买来的饮料寨了一瓶递给她,问道:“你和你爱人为什么不买一套自己的房呢!”

    “我们两口子这种工资,不要说买商品房,就是单位集资房也不容易呀。每月的收入,除了自己,还有里里外外老老小小全靠我们。

    现在住在单位的职工宿舍,还能享受单位的水电福利这些,孩子读书也在城里,这些都是领导照顾。要是不照顾,我们连个家也没有。”

    “就没有想过多挣点钱?”

    “我和我爱人都是技术工人,除了干点技术活,也没其它手艺,更不会做生意,哪里那么多钱呀!”

    九十年代中后期,从倒爷开始,各种倒买倒卖席卷全国,后来又发展出内地到深圳等地批发电子产品和服装等,回到内地挣钱的人络绎不绝。

    下海经商热,让“下海”一词成为了辞海里不曾收录却在国人老百姓心中口口相传最时髦的一个词。

    像冯大姐这种,一辈子在企业踏踏实实苦干,根本没有下过海的人,工资普遍不高。

    她可能更想不到的是,过几年,公路局背后她现在住的这栋职工宿舍区会拆除,局里的办公区域不再有任何居住地,她们将不再有免费的职工宿舍了。

    局里还有最后的一次的集资建房的机会,她此时再不找点钱,最后一次集资建房只需交5万多的首付,房价远远低于市场的单位集资产她砸锅卖铁也拿不出钱了。

    肖秋林默默地注视这栋此时还可以入住的单位宿舍楼,仿佛前方就是不久将来的灰飞烟灭。

    他接着问道:“我们精测组几个人?平时在局里的业务忙不?”

    “有朱组长,你,我和老许两个年纪大的,还有小霍,小雷、小宁三个年轻的测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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