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节 生死别离



    刘驽身处半空,对地上的动向一览无余,竟发现有个敏捷的矮子从青衣女子背后打开血洞,脱身而出。矮子唰唰几剑,便将这具曾经寄宿的皮囊碎成血雾。

    青衣女子的肉身与其说毁在刘驽的叠浪神掌下,不如说是毁在矮子的剑下。

    这一切,任何人若非亲眼目睹,绝不敢相信是真的。

    那矮子借着血雾的掩护,也不知施了甚么秘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马槽前一匹马的腹内。

    刘驽故意装作与曹东篱聊天,好让藏身马腹内的矮子放松警惕,计划等靠近马匹后,倏然出掌将其击毙。

    没想到这矮子十分警觉,竟然能在威力极强的叠浪神掌下逃之夭夭,堪称来去自如。其功力之可怕,实在难以想象。

    刘驽盯着矮子消失处的黑暗,略略发愣,心想,“难道那矮子就是夔王的真身?竟能藏身于别人体内,好可怕的邪门武功!”

    地下,鲜血染红了阿珍的衣襟,她脸色越发苍白,死死地闭着眼睛,似乎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曹东篱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阿珍,有些惊慌失措。

    他拼命捂住阿珍汩汩出血的颈部,抬头向刘驽求道:“你能帮我救救她吗?你看看她的伤口,她没事是吧?应该没有伤到要害吧?”

    他的眼中透着恐惧,在竭力自我安慰,同时因真元竭尽而不住地发抖。

    刘驽没有答话,蹲在吕珍身边,“我可以碰她吗?”

    “可以,麻烦你快给她看看吧!”曹东篱忙道。

    在生死关头,甚么男女大防都不再重要。

    刘驽没有再扭捏,伸手连点吕珍胸口数处大穴,为其止住流血,又将她平放在地上,为其把脉。

    “要紧吗?”曹东篱不顾自身病痛,关心地问道。

    “可以醒过来!”刘驽不紧不慢地答道。

    “要多久?”曹东篱使劲睁了睁眼睛,又摇了摇头,他的病躯已经油尽灯枯,难以继续支撑下去,意识逐渐模糊。

    “大约两个时辰!”刘驽答道。

    扑通!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曹东篱仰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刘驽从地上站起身,注视着地上的这对苦命情侣,眼神颇为复杂。他数度在掌心中运起真气,却含而不发。

    片刻后,他收起真气,从地上抱起这二人,分别夹在左右肋下,朝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

    吕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身处一间厢房中。

    厢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一个魁梧的身影背着她,坐在熬药的炉边。

    她直感浑身剧痛,好似有无数柄小剑在体内攒动一般。

    她心中十分惊恐,挣扎着坐起身来。直至发现曹东篱双眼紧闭着睡在自己身边,那只黑猫蜷缩在窗台上,她方才稍微镇静下来。

    她明白有人救了他们。

    “请问恩人,这是哪里?”她向药炉旁的那个背影问道。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你醒了?”

    “啊,是你!”吕珍差点惊叫出声。

    刘驽笑了笑,“是我,你的杀父仇人!”

    他明白有些事情无法躲,不如开门见山。

    “是你救了我们?”吕珍望着这个既是救命恩人又是杀父仇人的披发青年,目光有些迟疑。

    “是的。”刘驽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单,又说道:“其实不能说救,因为你二人都命不久矣。我虽然缝好了你被割断的喉咙,却无法修补你周身被剑气割碎的经脉。所以,你最多还能活两天。”

    “两天。”吕珍轻声叹了口气,望了着身边昏迷不醒的曹东篱,满眼企盼的神色,“那他的心疾能治好吗?”

    “治不好,因为已经病入膏肓。”刘驽诚恳地答道。

    吕珍挣扎着想从榻上起身,不料身体无力,滑倒在地上。她从地下抬起头,向刘驽求道:“刘大人,普真和尚说你神医,天底下只有你能救东篱的病,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若是救了他,小女子便不再恨你,也不会找你报仇!”

    刘驽叹了口气,走来扶起地上的吕珍,“吕姑娘不必如此,刘某以往对不住你,今天算是我给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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