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节 四年之仇



    余小凉太清楚自己这位师兄的为人了,只因两人自小同在眉镇长大。。

    师兄虽然功名心重,但依然比不过他的好‘色’来得厉害。只要师兄说要去逛窑子,那这句话百分百是真的!

    余小凉相信,师兄自从说出刚才那句话,便绝不会再去找刘驽的麻烦。

    他放心地嘿嘿一笑,转身走至影壁后。他要回到榻上,继续睡自己被打扰的懒觉去。

    左孟秋施施然出了‘门’,眼睛貌似不经意地往周围一瞥,只见刘驽正在不远处蹒跚而行,果真像是有内伤的样子。

    他早就听人说起过,这刘驽曾经在雍州古墓中获得了当年袁岚遗存下来的炁。而师父傅灵运曾经说过,这炁乃附骨毒物,一旦为它所制,则终身成为它的奴隶,永无翻身之日。

    看起来,这个刘驽的内伤,多半来源于体内的那团炁。

    左孟秋装作未看见刘驽,悄悄地保持约莫二十步距离。总之刘驽停,他就停,刘驽走,他就走。至于道路两旁的勾栏‘女’子,他倒是没闲心多看上哪怕一眼。

    余小凉若是亲见师兄见‘色’不动,直比柳下惠再世,恐怕会惊得合不拢嘴。

    左孟秋此时没有心情去想美‘女’,或者自己那个‘性’格软绵绵的师弟。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四年前在黑泽所受到的屈辱。

    当年,他堂堂江南眉镇‘玉’傅子座下首席大弟子,在如汪洋般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丧失尽最后一点尊严。

    这是一段极痛的经历,是他始终未能痊愈的伤疤,以至于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这几年前,他但凡在江湖上听见刘驽的名字,内心便锥刺一般疼痛。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痛,更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恨。

    他早就打听到刘驽三年来一直住在长安,这次师父派他进京办事,被他当成了却平生心愿的一次机会。

    虽然师父曾经叮嘱过他,不可伤害刘驽‘性’命,但是将此人打个半死、再废掉武功总还不算违背师命。至于敏师叔的看法,他并不在乎。他看得出,师父似乎非常恼恨这个年轻时就离家出走的妹妹,更不可能真正关心她的孽种。

    “刘驽,我一定要你经历比我当年更深的痛!”他望着刘驽的背影,咬牙切齿。

    如果说四年前的他还不是刘驽的对手,现今的他却不可同日而语。他自从南归以后便卧薪尝胆,苦练师父所授“七夜炉鼎功”。

    所谓七夜炉鼎功,是一‘门’进境极快的武功,只可惜缺点同样显著。

    此功专走火‘性’燥热的路子,适宜在清凉的夜晚修炼。练功者两步之内不能有灯烛,十步之内不能有香炉,百步之内不能有炊烟。可即便如此,这仍不是最夸张的地方。

    练功者每隔七夜,体内的真气便会暴涨一次,会感到全身炽热,肌肤疼痛‘欲’裂,经脉臌胀将爆,好身坠阿鼻地狱,被无尽的烈火焚烧。

    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是,以‘女’子‘肉’体作为炉鼎,好倾泄练功者体内过剩的阳火。练功者往往需要在一夜间连御数‘女’,方能彻底恢复正常。

    为了练习此功,左孟秋在江南娶下了不少房小妾,婚事耗费了颇多钱财,但他从未后悔过。

    这‘门’七夜炉鼎功确实很独特,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显著变化,功力进步神速,武功境界直‘逼’当世顶尖高手。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句话用在如今的他身上再好不过。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刘驽怎么在自己的七夜炉鼎功下挨过十招?

    他微微一笑,一想到刘驽即将在自己胯下求饶的样子,轻松的快意便从他伤痕累累的心田上拂过。

    他紧跟刘驽不舍,但并未因愤怒而丧失理智,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两人就这么前后相行,走了约莫四五里路。那刘驽竟然一直没有回酒楼,而是渐渐走出死人街,向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市井一带走去。

    左孟秋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心想:“如此甚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个刘驽拿下,打得他跪地求饶,如此方能不负我四年来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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