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60)



    这一年(南粤SAS病的第二年)春节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三老板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贯两部手机三百六十全天候的他,竟也常常不开机了。而且一关就是几天,这让一向对老板行踪掌握的门清的伟叔,也gao不明白三老板是在忙什么了。

    伟叔是那种容不了在他自己掌管的范围有丝毫失控的人,工厂里的与他隔了几层的小文员一举一动,都不要想逃出他的视线,更不要说老板这样顶级人物的行踪。可是,现在这个顶级人物,却不时地会从他大脑的“雷达”屏上不明地消失,又不明地出现。这让他的神经系统很是受不了,他要尽快弄明白眼下三老板到底在gao什么神秘活动。他要把三老板的踪迹重新套进他的“雷达”里来,并且要牢牢地套紧了。

    说人有第六感,我觉得我是有的。伟叔是不是也有第六感呢,说不准。但我想,像他这样整天里,心思缜密地琢磨人的人,更是会有的第六感的。不然的话,他怎么总要对那么多事与人去动心思呢。

    在三老板的工厂,他要做的事,不外乎是要某事发生,要某事不发生。无论这些事发生或是不发生,他都要它们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则,他不会放心的。

    现在,他显出心神不宁,必是他的第六感让他觉察到了什么。

    他不能不敏.感。这个工厂里的权威角色除了老板再就是他伟叔了。老板是资产所有者,其权威是固定的。而伟叔的角色则是老板找来为他们赚钱的工具。虽说,几年来,伟叔都在暗暗地将工厂人财物支配权从老板那里一点,一点的攥到自己手上来,自己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变为影子老板(左右老板思想行为的人)。但他心里很清楚,他离这儿的真老板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地,他头上的那个“工厂管代”帽子的绳头是提溜在真老板手里的。

    这个“管代”位子他得来不易,这可是他放弃了大学后勤处长的铁饭碗为代价的,如果把这儿的管代位子丢了,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因此,自他进到这工厂这个院子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极其卖力的。通过几年的努力,如今他已经达到在这个院子里跺跺脚地就震动,喘口气楼就摇晃的程度。这些全凭他自己的狠劲与心计,死打硬拼得来。现在他这个位子不仅是他的饭碗(当然更是他的金库)。他必须守好了,是不能让任何人觊觎的,就是觑视也不行。

    他的愿望当然是要永久的把这个院子把持在手里。但他又非常清楚,无论他在这儿混的多么得意,总还是仰人鼻息。“管代”这个帽子,就算像孙猴子头上的那道箍子一样长到他ròu里去,别人可能拿不下来,但老板只要轻轻地一提就能给他揭了去。为此,他又一直在惊恐,会不会哪一天他一觉醒来,他的“管代”椅子易人了。这可是让他无法不提心吊胆的事。

    伟叔可不是那种对已预知风险而置之不理的人,从他得了“管代”这个位子起,他就一直在为长久持有这个位子而煞费苦心。他让自己对老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保证进行跟踪到位,力求把一切从老板那儿产生风险的可能性化解于无形之中。

    他时刻这样警惕着,也得确,保证了他在这位子上稳稳地坐到现在。

    可是,最近,他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老板出现了时不时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一阵子情况,他连老板什么时候消失,去了哪里,干吗去了,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从哪回来的,这些都不知道了。

    这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他立即把这与他饭碗的安全性挂上钩来。这可是天大的事,绝不能等,他必须要尽快gao清楚。

    他从他那里朝我这边转过来了,到了我坐的门口,并不进来,像是随口地样子问,“老板(三荣)是昨天晚上来过吗?”伟叔是沉得住气的,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或听出他是急或是不急来。

    “嗯。来了。他们有好几个人呢。”我答。

    伟叔昨天下午出去工厂今天早上回来的,昨晚老板来过工厂的事应是他回来听说的。

    以往,老板来去工厂都是事先电话告诉他的,即使老板不是专门告诉他,他也会在与老板的其他事项电话中预先得知。现在他来问,可见老板昨晚回厂来是没有对他说的,他也没能够从其他途经事先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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