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40）

    “谈谈你的事吧。”我又坐在了伟叔的桌前，是他叫我过来的。“我的事？”“怎么，还听不懂？”“您是说？”“职务啊。”“噢，啊。”

    从上海回来工厂已经一个月多了。上海分公司调查报告在返回后一周内已经交了出去。洁随即被总部正式聘为分公司总经理，全面负责分公司的工作。洁给颜师傅戴了个“行政经理”帽子，除了货品管理以外，他还要协助洁料理分公司杂务。

    一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亮出“快刀”，原来的“乱”也就很快被收拾了。之前，洁对自己去留捉摸不定，老颜则藏着不能拿到面上说的企图，工厂这边月小姐张嘴就上海这个那个的……

    现在好了。饭桌上不再听到月小姐喳喳呼呼说上海了，老颜也不来总部另报电话费了。伟叔也找老板商理上海分公司的事了。

    洁她们在拿下那个叫什么“洋”商场专柜位置后，进入其他商场的难题迎刃而解，几个牌子的商场陆续有了分公司的专柜。上海那个“洋”商场还提出要拉洁到他们的汉口连锁商场去开专柜。总之，情况似乎都开始顺畅了。

    “说说你的想法吧。”他盯着我的眼睛。

    虽然知道老板这次一定要用我，但我不敢奢望总经理这个位子，伟叔那肯轻易让我得了这个位子。

    “听老板安排吧。”对此，我没露出太大的兴趣。

    “听老板安排？”他反问。

    “嗯，听老板安排。”我重复。

    “这样也好。”他也松了一口气。我要是明白提出就要总经理这个职务，他也是不得不考虑的。起码会让他为难一阵子。

    “这样也好。老板也给了我一个意见。”他试探性地慢慢往外拿。

    “先任个副职，后面再看看发展情况。”他说。

    “副职？”尽管并不意外，可一旦真成为实事，还是让我忍不住惊讶。

    “嗯。老板还是要我先兼老总。”说是老板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他自己的了。

    “怎么样，没意见吧？”他问。

    “没有。”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意见就好。”他把话题转了，“说你对薪水的要求吧。”

    “薪水？”我也是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尽管来到南粤打工有五个年头了，依然羞于为自己讨价还价。我不是商人或者说骨子里就不是干这一行的，更别说还要把自己也放到台面上来“卖”。

    我也想有好的收入，打工总是为钱而来的。但张口要我却做不出来，总认为老板会公平给自己的，一个工厂几千人老板总不可能个个问到想到多少工资吧。

    “怎么，没考虑好？”他问。

    “还是您和老板商量定吧，你们既然用我，肯定工资也是有考虑的。”我确实张不了口，也真不知说多少才合适。也让我重新想起五年前刚来时儿子教我的不要自己说多少工资的那些话来。肯定的，我张口要的，一定是低于了老板预备给的数的。

    “怎么，还想和上次那样，让我说？”不只是我自己记得，他同样记得。

    “这次得你自己说。”我永远不可能比他精，他当然清楚当年我心里只想要一千五，而他后来给了我三千。

    “说说吗？”他又追过来。

    “嗯…”

    “说呀？”他逼住不放。

    “嗯…八千…”我被逼不过了。

    “好，就八千了。”他立即抢过我的话，定了音。

    “是不是要和老板商量？”

    “不用。”他就是老板的口气，“就这个数了，个人所得税公司给你出。”他这样干脆答应，必是我要的这个数大大低于了老板给的。

    其实，我对当时这个行业聘一个副总经理的薪水多少也是知道的最少也是要给到一万元以上，高的有两三万元一个月。

    而我只开口要八千元，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工厂生产线员工，加班加点的一个月辛苦下来，才接近二千元（2003年时，有很多员工不一定拿到这个数），与他们相比我觉得八千元也是好的不得了啦。再往高里要，我自己心里也难平静。还有上海分公司洁的工资我是参与了意见，八千也是高于她拿得一成多。何况这数比我在开发部的工资翻了一番，如此，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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