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15)



    那靓仔其实也与老板沾亲,可能没有瘦子与老板的关系那样过硬。所以很怕这个瘦子回去在老板跟前说他黑话,特求我儿子一定要替他担当一下,千万不要把那几百块钱的事说出来。否则他在老板跟前就吃不成饭了。儿子想到那靓仔也确因自己才有了麻烦,所以,当那个瘦子指着他面叫嚷时,只说自己找那靓仔借车库,只字没提靓仔收了他钱的事。

    当我们来到楼后面搬货时,那个瘦子又跑来喊叫。前面他在小店门口喊叫时,全是我听不懂的土话,以为他是才从农村出来,还没来得及改掉俚语。可是,这时他叫的我能听懂一些了。他说,如果我们不能马上把货搬走,他要告我们搞黑批发(无照经营),叫工商局来把货拉走。我们不敢与他纠缠,小店营业执照确实只写了零售而没有写批发。他要是真叫了工商来,哪我们岂不是硬摆着要吃亏。因此,我们都不吭声,只埋头搬货,他叫了一阵子,见没人还他的嘴,又是一个人气恼地走了。

    当晚,还在往小店里搬货时,见那个瘦子开车出了小区,我估计是老板把他叫走了。这时拉来小店的货已经放不下了,而车库那里还有近一半没动。我对儿子说,“瘦子肯定不会回来了。剩下的货先不搬。你再去找那个靓仔,他是小区物管员,谁家车库空着他最清楚,请他帮租一间,直接把货搬过去。”果然,那靓仔同意余下的货当晚先不搬,第二天他又卖力帮忙租到相邻一栋楼的一间车库,小店的仓库总算得以解决了。自那以后,小区里没再见过那个靓仔。

    路对面水暖配件铺子搬走后,它左右隔壁的沙县小吃店和化工小店也先后退租(铺)了(不知是关闭还是去别处做了),这样对面连着三间铺位空了出来。那几家铺面空出来之前,就曾有一对把腰包挂在xiong前的肥胖男女来这儿转悠,两人还走过来,在冰柜里一人拿了一支矿泉水,然后在小店门口椅子上坐下来,像是不着急走的样子。

    老伴估计这二人是来这里找铺面的,想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于是就问道,“你们是找铺面的吧?”他们看了我老伴一眼,没有答话,站起身又走回对面去了。

    旁边盖楼的工程快结束了,夜晚围在小店外面看电视的民工一天比一天少了。小店里专为民工备的那些最便宜的烧酒一天卖不出两瓶去,只有民工抽的那些最便宜的香烟没有他人问津。

    给小店带来生意的那辆湖南长途大巴也三三打鱼两天晒网时来时不来的。为大巴车拉客那中年妇女一次来了,老伴问她为什么不正常来了,她说,这里运管对外省大巴查的越来越紧了,老在一个地方上客有被抓的危险,他们只能打游击换地方。

    秋季就要结束了。自从断了从省城大姨姐那儿货源之后,儿子的伙伴们几乎找遍了本城二手批发商,进货价都是加了几道的,到他们手里再批出去能挣个搬运费就算不错了。而且天天累的半死,简直就是搬运工了。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想把批发业务维持下去,儿子更是觉得满腔热情地把同学召来合伙做生意,这么快就散伙,让他实在不甘心。他再次冒出从老美公司辞职的念头,他以为他亲自带他们干,就能按他预想的把批发业务做大起来。他的同学当然希望这样,他们不想就这样离开。

    而我却不赞成儿子这样做,有出于私心考虑的一面。我始终认为放弃一年十几万高薪去干个体户,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对于他的能力发挥来说都是倒退。不是说当个体户有什么不好,个体户做好了同样赚钱。但再怎样赚钱的个体户在人们眼里也还是社会阶层不高的,所以,我宁愿儿子做个打工白领。

    我觉得儿子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想成为那些走上社会混得不如他的同学的“保护者”。希望他的同学过上好日子,出手帮同学一把固然没错。但我担心他无论经济还是能力都还不具备担当起他同学生存与发展的实力。

    儿子小时候学习成绩算是优秀的,但体力方面一直到上大学前都没有优势,在那些早熟的男同学面前,他稚弱的身材连跑龙套角色都算不上。学校里力气是男孩的“胆气”,力气比不过人家胆子自然就小了一半去,因此儿子在学校里也是常受那些力气大的学生欺的。在自保都困难的情况下,要想保护他人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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