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出现在末终于来了(1)



    我进这家工厂几年来,没有明显出现过订单不足影响生产的现象。以我的眼光看,在同行竞争激烈的形势下,工厂订单量能有这个样已是很好的了。但,当老板的却不会如我想的这样简单,他们兄弟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美国贸易公司订单向成本更低(国家)地区转移给他们的工厂生存造成的危机。国际市场制鞋与服装加工业向中国南面的劳动力价格更低廉的国家转移的倾向已显露出来,随着中国大陆沿海地区制造业低成本优势逐渐弱化,代之的是南面那些更欠发达的小国家,已有老板的朋友厂子搬到南边小国家去了,他们动员老板也搬过去,可是搬迁工厂到国外又谈何容易,前十年赚得钱还不一定够搬家的,所以老板兄弟对搬厂也只能是空想而已。既然搬厂是不可能的,就得为工厂寻找别的生路。否则,一旦断了订单或是订单量不足以维持工厂生存情况发生,他们兄弟多年心血创建的工厂那就只有关门了。

    零二年春节过后,经理饭堂的餐桌上经常会议论老板下一步将要如何如何话题,不是老板自己说,老板很少在食堂用餐,就是来用餐,也是等大家吃完了,人走的差不多了,急急地跑进来随便吃几口了事,老板也从不会在饭堂里说他的想法。说这些的都是常跟老板陪客户喝酒的,小道消息即出自他们的嘴巴,包括老板要搬厂到南边去,还有老板要在大陆开连锁店卖鞋等等。

    国外订单竞争激烈,老板为工厂差急是肯定的,但接下来他到底怎么走,并不是我这个打工仔关心的事。来南粤打工就进了老板兄弟这家工厂,头尾已五个年头,五年来我早已习惯把自己圈在工厂院子里,里面有吃有喝有住,除了做好分配的那份事别的都不用操心。接订单的事由老板在香港那边搞定,工厂这边只管按香港公司转来的订单生产而用不着问美国市场的事,再说工厂这边就是想管也没条件管到美国去。

    圈在工厂院子里时间太久了,导致我一出工厂大门就精神紧张,人的思维与眼光都越来越窄,对无关自身的事情也越来越不关心。所以,饭桌上小道消息虽新鲜,一想到这没自己什么事,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饭桌上对老板下一步打算的议论却是越发多了起来,竟然说到某某人已被老板决定调去开办销售公司了,所说的这些个某某人里面就有开发部经理希尔顿。希尔顿并不否认,他还借机绘声绘色地告诉饭桌上的人,头天晚上与老板吃饭时又与他说到搞连锁店的事。说这些时希尔顿脸上不乏得意之色。希尔顿经常跟老板陪外籍客人吃饭,近水楼台先得月,从老板那里套点最新消息也是很自然的事。他在饭桌上说的,多少都是有点影子的。可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都到了五月了,希尔顿仍然在开发部当他的经理,并没有被老板叫去组织销售公司。之后,饭桌上再听他说这事,大家也就不以为然了。

    就在这个话题在饭桌上慢慢冷淡的时候,六月上旬一天上午,楼下前台文员急急地跑上楼来,叫我马上去伟叔办公室。这让我感到奇怪,“打个电话叫我下去就是,干吗要跑上来?”“伟叔说不打电话,让我上来叫。”她答。这就真的怪了,伟叔何时有这样客气对我。

    我不敢迟延,立即下楼来到他的办公室。“坐下,喝茶。”他一反常态,满脸带笑地从他的办公桌前站起身朝我迎过来,把我往边上的茶台沙发那儿让。这几年下来,我在他跟前虽然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拘谨与唯唯喏喏,但那种不自然地感觉仍像魔咒样地附在我身上。我有些走神,不知他又要对我打什么主意。“坐下喝茶啊,楞什么?”“噢,噢,您找我有事?”“喝茶先,来!”他斟满一小盅端起递过来。我很不适应他对我态度的一百八十度的调头,让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倒真情愿他还像以前那样不冷不热地最好。以前他也曾让我喝过茶,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殷勤。“有什么事要我做,您尽管吩咐就是。”“再不要说吩咐啦,以后我们就要平起平坐了。”“平起平坐?”“噢,是这样,半年来你也早听说了,老板打算搞连锁店卖鞋。他们兄弟问我什么人可以来办销售公司,我把经理级以上的人比较了一遍,非你莫属。就向老板推荐了你,他们兄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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