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那个方向去(62)



    随着时间延伸,初来南粤时对陌生环境产生的心理焦虑压力渐渐减轻,随后也就适应了。发现要在南粤活下来路子“海”去了,完全不存在原来担忧的,除了这家工厂就没有别处能吃上饭这回事。就在我进这家厂差不多满一年的时候(大约零零年六七月份),一天接到过去(国营企业)同事仲秋打来电话,说他就在我旁边一个镇上工厂做事几个月了,这着实让我感到突然。还是两年前和他有过联系,我来南粤打工后也就断了,也从没有告诉过他我到南粤打工的事。他怎么知道我现在打工的地方,又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联系方式,这都让我有些糊涂。

    仲秋电话说他做事那家工厂老板是家族里企业,上十家工厂想搞个“集团”管理模式,但却找不到能操作的人,他自己也不敢揽这活,就向老板推荐在国营企业任过多年总经理职务的我,于是老板让他约我过去见见面。还说要是能把这份差事接下来,再找几个人合作干,那含金量绝不会低(意指报酬极可观)。

    突然在这儿接到他的电话已是一个吃惊,又加上是推荐我过去做大事的,这更让我吃惊,两个吃惊加在一块简直让我招架不住。不过,我很直接地拒绝了仲秋荐我过去做事的好意。原因也简单,我进这家工厂还不到一年时间,刚熟悉起来能做点事了就要离开,我舍不得。再说,这家工厂是我从内地过来落脚第一站,熬这一年时间给我的感受很深,如果不在这儿做出个一二三来就走,我也不甘心。还有,尽管伟叔有点这个那个,但总的来说他也没有亏待自己,如说走有悖情理。要走也得等他逼得我非走不可才是。

    仲秋听我拒绝,说过去见个面总是可以的吧。这个我可以答应。于是他就提出当晚就让我过去,我说不行,要等到周日最早也得周六晚上。他有些不理解,问我为什么不能马上过去。我说只有周末才有时间。他说开车不就是半个小时,叫工厂派部车送过去见个面就回来能要多少时间呢。我说没有车。他问我在工厂什么职务,怎么连个车都叫不到。又问我多少钱一个月,为给自己争面子,我撒谎把工资翻了一倍说六千一个月。电话里他都不屑听了,说,“就六千块钱,连个车也没有,一年不给个十几万,你还在那儿混个什么劲?”

    仲秋的话让我很吃惊。他比我十二岁,十年前我从工厂被提拔到上级单位任工业副场长时,他从中学(语文)老师调到场部给一把手(我的顶头上司)当秘书时间不久。但因之前从没有接触过经济工作,为领导写出来的东西不得要领,被领导嫌弃。一段时间,上司就让他专门跟着我跑下面的工厂,这样他与我熟悉起来。

    那时我早已是很有名气的厂长,仲秋也就老实地跟着我。三十八九岁的我与二十七八岁的他很谈得来。我对社会对政治对经济及对宗教的主观看法让他听了很觉新鲜,他非常喜欢听我天马行空的论道。应该说我汪洋恣肆地论道使他得到某种激发(后来他成长为管理培训大师级名人。二零零九年当我投靠他的公司做事时,他说二十年前简直是仰头看我,和见神一样。本书再写二十万字后估计能写到这些)。

    一年后他从单位辞职走上了自我发展之路。1998年我辞去国营单位总经理职务时,他已成为某电脑品牌中原地区销售经理。当得知我也辞职自谋生计情况后,他就曾找我去中原那里帮他料理财务,因家人拦阻没能成行。在本省折腾两年后我来到南粤打工。没想到仲秋竟也来了这里,而且是帮老板独立管厂,一年报酬竟有十几万,在我的几倍之上,倒转来,临到人听他的神话了。唉,这才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后生可畏,十年时间一切顺序都已经重排。我有了被抛出轨道的失落感,觉得无颜面与仲秋合作,致使日后多次失去借仲秋之力升级谋生条件的机会(这是后话)。

    虽不打算与仲秋合作,但与仲秋见面还是要的。那个周六晚上,为免去工厂注意引来麻烦,我先乘公交回到儿子家附近一站,仲秋和他的老板已经开车在那儿等候。仲秋向老板介绍我后,老板让他的司机与仲秋打出租车回去,他自己开车,要与我单独谈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