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弦易辙当老师(12)



    

    我不再与清洁工多说,拿了工具来到堆有垃圾的房门口,我先将饭盒一次性筷子等垃圾捡进垃圾袋里,再用扫帚将碎屑垃圾扫进撮箕。可能是房间里的学生听到门外有动静,那八个学生房间门开了,几个学生出现在门口,见是我在清理垃圾。其中有学生叫起来,“班主任,你怎么在这儿扫地呢?”“堆在门口不好看,我来清理一下。”“有清洁工,我们是交了费的。”我也知道学校收费中肯定包括清洁费,可实际问题是,垃圾就在眼皮底下。“还是赶快清走好些,堆在这儿会招病。”我继续做着。几个学生觉的看不过去了,也弯下腰来帮忙。在他们帮助下,几个房门口的垃圾全都弄干净了。清洁工这时也提了拖把过来拖地,口里还说着,“哪要你们老师动手,叫学生讲点卫生就得了。”学生也不让她,冲着她说,“你拿了工资为什么不扫垃圾?”我忙制止学生,让他们回房间,让清洁工也离开,我不想看着他们吵架,有吵架的劲头还不如动手把垃圾清掉。

    之后一连几天,早上一到学校我就先奔学生宿舍去,领着学生把门口垃圾弄走。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看到门口垃圾一天比一天少,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这两个班男生寝室门口很少再出现垃圾堆积现象,总算有了一点进步性改变,我为这班级学生有了小小改变感到得意。

    宿舍楼到教学楼之间有一大片绿化地,绿地特意设计分割成不同几何形状,方形圆形三角形或不规则形状,再用水泥砖侧立插入土中围成花圃边沿,中间布满了曲曲折折相通的小径,供学生在其中休闲散步。这分割成块块的绿地的卫生也是划给各班级负责保持的。但我不知道。

    也许是教务主任太忙,把此事给忘记了,他没有交待过我。班上学生也没人说过,进学校的头一周我完全不知道这事。就在我到校上班的第二个星期一的一上午,学校总务科召集班主任例行卫生检查。先查看教室卫生状况,然后再到宿舍楼查看。当班主任一群人(几层楼的班主任都在)从教学楼走向宿舍楼的路上,走过那片绿地时,总务主任指着草地上散落着纸屑杂物的几块花圃问我们这群班主任,“这是那个班负责的卫生区?”随着这句问话,一些人眼光全部朝我看来,到此时我也没有反应过来。我也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们。见我这个傻样,不知是哪层楼的一个年轻女老师说,“还装糊涂,这不是装璜两个班的卫生区吗?”“装璜班的?没人给我说呀?”我愕然。“这个还要人说吗,连自己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当班主任?”她一句“连这都不知道”,引得一群老师哄笑起来。在场的人一眼就知道,这几块脏乱的花圃已经很久没整理过。也就是说我来了一个星期居然不知道我带的两个班级在这儿还有几块“地”要管。

    看看旁边干干净净的花圃,再看看我这两个班花圃里散落的那些纸屑垃圾,顿时让我老脸无处搁。那些纸屑就像一根根的利刺,扎进我眼里又穿进我的心脏,我好像感到心在滴血。大家在哄笑,我的脑袋却“嗡嗡”作响,心脏收紧眼冒金花,滚烫的感觉从脸到脖子再到全身。我恼怒窘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神经质的冲进花圃,要把这些伤害我的这些“刺”立即拔出来。我这一举动让那群老师停住了笑声。有人朝我叫,“不要你自己捡,你的学生都干吗去了。”任他们叫,我只是不理,埋头捡拾花圃里那些垃圾纸屑。他们见我不理睬,有人说,“怎么生气了呢,这气是跟谁生呢?”也不再叫我,一群人往宿舍楼去了。我没有等他们从宿舍楼返回来,捡完了那些纸屑垃圾,我离开那儿,一个人躲到教学楼南面的小溪边坐了好长一阵子。班级里那些野马一样难以对付的学生,还有满嘴刻簿的老师,他们都让我感到班主任的日子不过是低三下四地受气。之前我对班主任这个职业向往的美感变得荡然无存。我又动了离开的念头。当然,我没有走,我必须强制自己适应这个世界。

    我找来了周和郑两位班长问情况,“院子里的绿地卫生区之前是如何安排打扫的?”周班长答道,“是分小组轮班打扫。”“可为什么没扫呢?”“组长叫不动人。”郑班长苦笑说。“你们班干可分头兼组长吗。”我说。郑班长委屈地回答,“现在就是我们班干兼组长。也没人听。”我沉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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