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63）

    

    在股份比例重新调整后，筹资重任转移到渤的头上，为了弄到钱，他四处活动，但当时银行已在政策性收紧，也不可能多弄到钱，即使是照顾面子给个八万，十万的，对于若大的工程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并不能解决多大问题。

    我们上山下乡张罗着卖房，其实并没有一栋房子是真正完工了的，就整个市场建设来说，那离交房还差一大截。所谓售房活动，其目的完全是想吸取一些资金，缓解工程用款困境。我们上山下乡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把优惠折扣都让到底了，才十几提出买房要求，笼共收几万定金，对这张大嘴巴来说，真还不够它塞牙缝。

    就在股份比例在华与渤之间倒转后，渤遭遇筹钱无门的难堪后，又加紧了对华总尚差的几十万元投资款的催促。本来华由百万元出资调整为几十万元，压力的确是小了许多，可是几十万元仍然借贷无门。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见他打一分钱过来。华总不能打钱进来，渤就把脸色摆给我和老沙看，没办法，我们只能装看不见。

    在资金严重短缺情况下，那些经济实力单薄的小包工头，在工地换了一拨又一拨，换来换去，越换越不如前了，最后只剩下两伙人。这两伙的包工头经济实力更差，也只是在苟延残喘，才干了几天就没有了材料，就连花钱不多的沙料也没钱买，又来找渤借钱。渤正被钱搞得焦头烂额，小包工头正撞他火头上，他骂小包工头，“进来时吹牛说有钱垫，可刚进来两天就说干不下去了，你不是骗子吗。”骂人家是骗子，可到底谁骗谁呢，真说不清了。

    那小包工头返回工地，一赌气就胆大妄为起来，他叫手下民工趁夜间施工监管人员不在工地的空档，直接将地基挖出来的土当沙子倒进水泥里搅拌，就用这样的混凝土连夜浇灌一栋店铺房顶。由于水泥中掺入了大量泥土，浇灌出来的房顶呈现土黄色，一眼就能被看出弄虚作假。为了掩饰，包工头又让手下民工在黄色混凝土表面洒一层干水泥抹平，用正常水泥浆的颜色遮盖土黄色，好蒙混过关。

    除了混凝土浇灌工程连续需要，一般情况下，夜间工地不施工。需要夜间连续作业的，包工头都要预先经现场施工管理人员同意，将会派人监督夜班作业质量，但这一次这个包工头没有报告而是偷偷摸摸干的。我不直接管理现场施工，包工头也不太在意我。但我会隔三差五的在晚上去工地转转，这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我来到工地就正好撞见了他们用土搅拌的混凝土浇屋顶。惊的背上都要冒汗了，这可是关乎重大质量安全的弄虚作假的事。这时他们已将屋面浇了三分之一，我吼叫着让民工立刻停下来，但民工们并不听我指挥，他们只怕施工员，因为施工员手上掌握工程质量验收签字权。我是谁他们并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在乎我的出现。按要求浇灌混凝土工程时，包工头是必须要在现场，但这时连他也不在。没有施工员在场，连包工头也不在场，可想这屋顶还能浇出什么好质量来。

    我问正在用铁锨铲土的民工，他们的头到哪儿去了，回答说去街上了。我赶紧回到桥头叫了三轮车拉我回去找老沙，我出来时老沙说他很久没去舞厅了，有人请客让他去玩玩，保不准就是这个包工头使得调虎离山计。三轮车把我直接拉到了霞妹子做事的那家舞厅门口，我问候在门口的女孩老沙在不在里面。她说在。我让她叫他出来一下。老沙出来了，跟着的还有施工员，还有那个小包工头。小包头并不知我是从工地上来的，以为我也是来舞厅玩的，他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要拉我进舞厅里去。我推开他，把老沙和施工员叫到一边，说了工地上民工正在用土当沙拌水泥浇屋顶的事，两人顿时傻了眼。马上冲着小包工头嚷嚷起来，拉上包工头就去工地。施工员一路走一路臭骂包工头不安好心，是要害他。包工头知这样做的利害关系，只能任由施工员大骂而不敢回嘴。最后处理结果是把已浇的泥土混凝土全部铲除，好在是刚浇一二个小时，还能扒得动，如果硬化了就要砸了。第二天，这个包工头被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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