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55)



    

    在搬到对面山头出租屋合伙烧饭散伙后,我和老沙在吃饭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状况。早上从山头下来到桥那头吃早点,桥那头路边有卖早点的摊档,我们坐在路边摊档每人一碗馄饨加两个个馒头或两根油条,一人花两元钱吃个早餐还是挺不错的。中午晚上两人能碰到一块时就在路边店合伙炒个菜吃饭,如有事忙碰不到一堆就各吃各的。好在街面上吃得也方便,只有有钱就不用发愁。有时包工头也会叫上我们找个小店吃一顿。就这样混了两个月,日子也还算过得去。立冬一个月后住在山头上就不方便了,昼短夜长,早上起晚了上班就要迟到了,就得天没完全亮爬起来,缩着脖子顶着冷风过河去吃早点。下午不等下班就已天黑了,冬季山里又多阴雨天气,小路变得泥泞湿滑,又是黑灯瞎火的,弄得鞋子裤腿全是泥。这种生活状况我和老沙都有些忍受不了啦,我是憋着不说,老沙终于耐不住了。这天又是雨天,晚上他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身上淋了个透湿,进屋后边脱衣服边发牢骚,“不能再住这儿了,得换个地方。”尽管很晚了,我也并没有睡着,就说他,“下雨天晚上你早点回来不就少遭些罪了,非要弄得深更半夜才回来。”他叹口气说,“早回来干什么,和你傻瓜样缩在被子里?”

    也是的。老沙的话激起了我内心的伤感,这种枯燥单调的日子真会把人逼疯了的。当时已意识到在那儿几个月是自己心情最沮丧一段时期,一向有自觉学习习惯的我,到了那儿就完全茫然了,整个内心都陷进了精神荒漠之中,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知识的有用了,不但不知再学什么,就连过去学得的也觉得都是多余的,没一样有用了。所以在那儿的几个月中我没有看过一本书,不论是哲学类还是管理类以及消磨时间类的,所有书籍都让我失去了兴趣。甚至连报纸都厌恶了,觉得这些整日夸夸其谈张扬炫耀的东西都与自己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学习阅读已不属于我了。自己不过是个被社会边缘出来的流浪乞食者,和工地上那些不识字的民工一样,只配简单的活着,与动物样的本能地活着。

    我明白老沙肯定也和我一样,他年轻我十岁,更加害怕这空虚寂寞地生活,他不得不沉溺于“花街柳巷”,靠从那些内心同样干渴的女人那里吸取一点虚情假意来使自己昏昏沉沉地活着。尽管我不会选择老沙那种安慰自己的方式,但较真比起来,我活的方式还真不及老沙的积极。除去工地忙碌外,闲时他还能找女人寻开心,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些慰藉,尽管那些女人的感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则是形影相吊,一到夜晚就犹如困兽似的蜷缩在宿舍里,内心焦虑无处释放。如果是在家中,至少我还可以摆弄那台旧电脑,那是那时我的最爱。而在这黑夜山头上孤零零地宿舍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有心思做。我也早就希望能有所改变,现在被老沙一句“换个地方住”给提醒了,就问,“换那儿去?”

    这时他用冷水洗完了脸和脚,水也没倒就钻进被子里,才回问我,“你愿不愿进街里去?”“有房子吗?”我知道街里租房可不便宜。“我说个办法不知你能不能接受?”老沙征询口气说。“你说。”“你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吧?”“听你说过,没见过?”也许我见过那女的,只是对不上号。“你明天晚上能不能跟我去见见她?”“我见她,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让你见见她,你看看她是个什么样了人。”“你莫非真的对她动了心思,哪你老婆?”“看看,说你想多了吧。”“哪你是什么意思呢?”“她家就在街上,家有房间空着,让我们去住。”老沙竟然提出我们进那女的家里去住,这是我不可能想到的,就说,“这是不是太出格了,真就不怕别人说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要往坏里想我,更不要往坏里想人家女孩。”老沙多少有些委屈。我也觉得有点伤他了,赶快转弯说,“你能说说她家都有什么人吗?”老沙从被窝里露出头来,摸过烟点上吸了一口,说,“她就和她老娘两人,她说她爹死了快二十年了,病死的。”这听起来有点惨。“这女的有多大了?”“有三十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呢?”“结过婚了,男的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了,她真是人们传言的那个寡妇。说心里话,一听寡妇我就会莫名地觉得她们可怜,总要生出些同情来。“唉,可怜,她怎么守寡了呢?”“结婚后,两人买了一个小面包车跑点小生意过生活,没想到第二年就遇车祸死了。”“真是苦命女人。”“这地方迷信,结婚前男方家里就曾为他们算过命,说她命硬克夫,男家大人就不同意结婚,但男孩子抗父命,两人还是结婚了。不幸的是,真等算命的言中,结婚才一年她就成了寡妇。”老沙为那个女人的命运忧伤,他继续说,“这县城小,人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她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寡妇的日子在这封闭的县城不好过。她不想再在这县城呆下去,八年前她就外出打工了,希望时间能让人们忘掉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哪怎么又回来了呢?”“她的老娘独自一人在家,六十多岁了又有病,身边要人照顾。在外打工六年后她只得极不情愿地又回到了这里。”“她没打算再找个男人吗?”“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这里的人们还是牢牢记的她和她死去男人,没有男人愿意找一个会克夫的女人。而且人们还把她与她老娘联系起来,他爹病死时也不到五十岁,说她母女两都属克夫命。就更没有那家愿意和克夫的母女沾上亲了。在这里她只能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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