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40)



    

    华是不是像渤说的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呢?其实并不用说得那么严重那么难听。当国门打开市场经济概念引入,国人普遍(从草根到专家)认同“商场”如“战场”这个观念。由此,媒体极尽能事宣染“商战”中的“势不两立”与“你死我活”。恰恰国人立足的这块土壤,早已被数千年来“权谋”文化浸淫透彻。凡从这权谋浸淫的古老土地里蹦出来的,都把诡道的权谋视为伟大的智慧。其结果是,无论文化高低,无论身份贵贱,无论财产贫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一切的社会活动中,都堪称实践“诡道”的高手,对“权谋”“无所不用其极”。自然,华渤两人在经济活动中智慧运用,也不可能就能绕开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一套。华“无中生有”的“港商”投“巨资”的身份,其实早已心知肚明,但对华给他唱“空城计”一直装糊涂,无非是“瞒天过海”,想要达到个人目的罢了。

    华不可能只对我和老沙说他没有几百万,也根本不是什么“香港老板”之类的这些话。他和渤打交道的时间比我和沙都要长得多,他能对我们说这些话,就一定也在渤面前说过的。要说一开始他对华摸不清底细,被华套住了。可一年时间都过去了,他才说华是在骗他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如果还要说华骗他,那也是他自己情愿被骗的。

    比较华与渤两人,我还是更愿意站在华的一边说话。华对政府部门里“千年媳妇熬成婆”的升迁路子失去了耐心。他急于追求富有与成功,在当时不断出现的“一夜暴富”神话故事的怂恿下,他放弃了科长处长甚至更高级别升迁的可能性,跳下海捞金来了。结果落到了眼前“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的“烂仔”一个的地步。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个结果,他还要继续玩他“戏法”圆他的“老板”“大款”梦,尽管他也知道他玩的那些老套手法,连“瞎子”都明白是怎么会事了。

    不论怎么说,华能放弃他人眼里的“金饭碗”,而选择下海“捕食”,的确是需要勇气的。而我离开单位后外出打工谋生中所遇到的艰难处境,让我对华更有认同感。所以,我对华在渤跟前明明没钱也要装成有钱的做法也是能够理解的,并不是因为要在华这里拿工资才这样说。

    但我也明白地知道,华在钱上硬将没有说成有也是于事无补的,是否可以为他们之间找一个折衷解决办法。我想到了股份比例调整这上面,华没打钱进来或即使打了也远远不够,解决项目资金的压力势必大部甚至全部就压在了渤这边,那么渤这边的股份比例明显就低了。一旦项目搞成功了,在利润分配上对渤这方就失了公平性。

    我的思想活动这里,也就有了一个较为成熟的想法。我对仍在阴沉着脸的渤说,“你眼光不错,让你说对了,我不是老板,也不是股东。我是才从单位辞职出来打工的。不过,你不要以为你就可以对我这个打工仔发脾气。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是副科级职务,而我十五年前就在正科级岗位上,九年前我就是正县级职务。所以,我不会容忍他人朝我发脾气的。”他被我这几句话戗的直眨巴眼,脸也涨得通红。我怕我的话使他下不了台,便又接着说,“你昨天给华总说你只是个木工,其实和你一样,我也是从一个工人干上来的,我们两个走的路基本相似,只是我早你十几年罢了。”他的脸色和缓一些了。我接着说,“十几年前,我当厂长那会,省里曾连续两年通知我们到你们这里林区调运部分木材,如果那时我跟车进来,说不定我们早就认识了。”“你是什么厂的?”渤问。“松纺厂。”我说。“呀,知道,知道,林业局还组织人我们去你们厂学习过呢,没想到你就在那里当厂长,那个厂效益可是很好啊。唉,你现在怎么变成打工的了?”我一个厂长成了打工的,他当然是摸不到头脑的。“后来我从那工厂被提拔到上面担任工业副总,后又调到其他地方但任老总,之后(国营)企业陷入困境,我自知无力挽救,干脆就辞职来你这儿来打工了。”我说。

    “你都干到这个级别了也舍得丢掉?”他又用眼睛斜着我,不知是不理解我的选择还是有别的意思。“你这样的人出来打工,一个月不会少于几千块钱吧?”果然,他开始问起我打工收入来。“也就七八百块钱吧。”我回答。“都不上一千元?你放着正县级干部不干,打工拿八百元,你是不是在讲笑话。看来,也许你们华总的是真的,你就是他的股东,不然,你图什么呢?”渤又自己反过来质疑我的身份了,因为我说的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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